文、采訪：置否

編輯：劉小黛

公眾號：拋開書本

10月16日中午，電影《紙騎兵》在平遙剛放映十五分鐘，就有觀眾憤然離席，并且在豆瓣上留下了差評，此后一共95分鐘的電影，給所有觀眾都留下了“難以忘懷”電影體驗，期間有許多觀眾選擇離開放映廳，而豆瓣差評也從三條變成了三十條。

有影迷評價：《伊比利亞的派對》《荒野咖啡館》《紙騎兵》，平遙史詩級三爛終于湊齊了。雖然對這句話我并不是百分之百認同，但其中所表達出來的糟糕觀影體驗也讓剛剛看完電影的我感同身受。

《伊比利亞的派對》的差評來源于觀眾對于影片中導(dǎo)演強烈的個人視聽風(fēng)格不太接受，而《荒野咖啡館》大家詬病的也只是無邏輯的敘事以及太多意象化的表達，至于這部《紙騎兵》根本就算不上一部嚴格意義的上的電影，他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一部聲音與畫面相互拼接的產(chǎn)物。

電影中所有事件與人物設(shè)定都毫無緣由的發(fā)生，富二代阿正莫名其妙的開始捉弄羅圈腿左林，并窮追不舍，同時又莫民奇妙的阿正女朋友愛上了左林，兩人又的暗自較勁，雖然影片到最后也沒說兩個人爭搶的結(jié)果是為了什么，反而最后成了三角戀的狗血拉鋸戰(zhàn)，開始做選擇題。

最后在天臺直播的一場走鋼絲表演，仿佛是為了證明這個男主人公左林到底有多傻，或許在導(dǎo)演眼里這不是傻，是對夢想的一種執(zhí)著追求。其中最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在電影的結(jié)尾，富二代阿正想贏得左林的友情，與此同時不停的捉弄他然后暗自懊悔，這好像是一種渣男邏輯......

電影中所有出現(xiàn)的視聽音樂，以及秒讓人出戲的旁白，關(guān)于馬的意象道具，都讓人覺得不知所云，云里霧里。事件與事件之間沒有關(guān)聯(lián)性，而能夠推動電影故事發(fā)展的全靠三個主人公毫無情感波瀾的旁白。

而針對馬這種意象道具的作用，導(dǎo)演范小天是這樣回答的：“以前在看哲學(xué)書上關(guān)于是馬的一些介紹，馬和媽媽的性格和同性我覺得隱隱約約應(yīng)該會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然后騎馬是一種積極的展現(xiàn)同時又是很豐富的元素，馬我覺得這種意向的東西，各種人都有不一樣的理解，我們的電影就是讓馬做了一項大騎兵。”

那回歸到電影本身我們來說，電影中所出現(xiàn)的木馬，斑馬，紙馬，確實在不同時刻與左林發(fā)生了聯(lián)系，但這些意象在發(fā)生時卻讓人感覺到生硬突兀，無法理解。

這是一種為了意象而堆砌出來的符號。

在首映禮結(jié)束時，就有一個觀眾犀利的提問導(dǎo)演，質(zhì)疑導(dǎo)演的拍攝動機，以及電影傳達出來的理念。而對于導(dǎo)演自己來說，作家出身的他并不完全能熟練的將文學(xué)作品轉(zhuǎn)換為影象藝術(shù)。

所以現(xiàn)場有觀眾質(zhì)疑這部電影改編自蘇童的作品，不過對于這個觀眾反響，范小天導(dǎo)演好像早有預(yù)料，導(dǎo)演自己認為：

實際上我們電影故事是完成的，電影里為什么要傷害？很多人覺得接受不了，但是生活當(dāng)中他就是有人要被欺負的，我小時候也被人欺負過的，他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要欺負你，你沒有原因他就欺負你。我們也欺負過別人，不可能我們一直喜歡一個人什么的，就是玩玩沒有惡意的，因為作家電影它不能要求大眾都能接受，但是我覺得我們大概得兩代人的愛情故事是講清楚了，這個事講清楚那就是電影基本使命完成了。

而我自己在觀看這部電影的時候，95分鐘的觀影時間讓我覺得度秒如年十分煎熬，電影放到中后期不斷有觀眾笑出聲，可能電影里的環(huán)節(jié)并不好笑，但那人物尷尬的表演夸張的對白讓觀眾無法克制情緒，坐在我左邊的小姐姐差點笑的頭仰進了我懷里。

有些觀眾因為無法忍受果斷選擇了提前退場，其實看完電影我更多的在想，關(guān)于左林這樣一個看上去并不傻氣卻刻意演的很傻氣的人物，到底來源于何處讓導(dǎo)演塑造了這樣一個人物。

在映后采訪中導(dǎo)演回答我，

“這個人物在我心里基本上他還是有個方向的，然后我們稍微變化了一點，增加了更多的苦難。現(xiàn)在很多人認為我們這部電影是一個，賦予青春一種堂吉訶德似的憂傷。

少年堂吉訶德在江南。因為這個戲是在蘇州拍的，我覺得他是一個是普通人，普通人會受到很多生活的困境困難，現(xiàn)在國家不是在解決這些問題，希望對人民好一點，對普通人好一點，我們普通人就應(yīng)該有美好的夢想，這就是左林。

第二個我覺得受到了各種挫折和傷害，都要放下仇恨。我們通過左林這樣的人物形象，呼喚富人對底層的人民好一點。通過四匹馬來串連左林，不管受到什么傷害，他都是不屈不撓的活在自己的夢想中。我覺得這種精神是不可戰(zhàn)勝。

要允許普通人有普通的夢想，我覺得我們電影里面左林精神是非常好的，我們做的好不好是另說，但是我們是追求的東西，我們就是要告訴世界。左林這個人其實有點像阿甘的心理，也有人講過這是東方的阿甘。”

其實說實話，影片剛開幕字幕彈出的那一刻我并沒有覺得它多糟糕，黑底白字中英雙語，「“跳蚤是自然界跳的最高的動物，能跳到身高100多倍的距離；有些人給跳蚤蓋上了玻璃罩，跳蚤就適應(yīng)環(huán)境變成了爬蚤，左林就是一只時刻想跳的爬蚤。”」

其實這句話，第一眼看竟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哲學(xué)氛圍，但看完電影，完全不明白導(dǎo)演所說的夢境以及夢境的破碎，跟爬蚤以及三人情感糾纏的故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當(dāng)然關(guān)于我的疑問導(dǎo)演也提出了他自己的觀點：“開篇青青說她做的夢，有個少年他自己騎著馬陪自己去走天下，這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就是說實際上，你哪怕找到你最滿意的老公，你還會有自己的人生，如果沒有自己的人生你是不快樂的， 我們就用這兩個夢境，青青的一個夢境，阿正的一個夢境，構(gòu)成了一個任何人他們都是有自己的生命追求，前面是青青有生命追求，后面是阿正對左林的一個認同感。

這種夢境的前后的結(jié)構(gòu)方法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應(yīng)該還是比較少的，我看過的電影還沒有，我覺得我們用這樣的方法，淡淡的讓大家去思考，也許每個人思考出來的結(jié)果都是不一樣的，為什么要有這樣的問題？而且到底這個夢境到底是認同左林還是不認同左林呢？我們不想解答，我們也不希望每個人是共同的答案，每個人是不同的答案”。導(dǎo)演自己談到在拍攝這類年輕人的愛情故事確實也融合了自己的愛情觀，他們這一代以及經(jīng)歷過愛情與婚姻的人心里，覺得所有愛情道路上是沒有走錯道路的。意思就是你經(jīng)歷的都很美好，然后你所有的痛苦也可能是美好，如果說大家接受了前面的觀點，你談戀愛了失敗了，你愛上了對方，對方不要你了，都是美好的，不要用仇恨去看待。

面對豆瓣上的差評與打分，導(dǎo)演范小天顯然很自信，在他看來：哪怕前面打分低，通過我們的市場討論會以后，打分會上來，會好起來。因為電影的追求的東西很多，批評的人可能現(xiàn)在打一分打零分，但他將來可能20年以后他會有重新的看法，我覺得就是說我自信的是因為我們拍了一個中國沒有過的電影，你怎么能只希望大家都能接受呢？你穿一件從來沒有設(shè)計過的衣服走出來，怎么大家都會喜歡他呢，我覺得匆忙的打分不代表最后的打分，我還是很自信的，就是說最后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最少就是說這部電影是有很多東西可以探討的，探討以后喜歡不喜歡是另外一個事情。”

其實說實話，在我跟導(dǎo)演聊完之后，確實能體會導(dǎo)演想在影片中所表達的一些觀點或含義，但只能說，僅僅通過影像所傳達給觀眾的東西實在是太單薄，這部拍攝周期為31天，剪輯17個月，耗費了3000多萬的拍攝成本，甚至不惜請到了好萊塢制作團隊。可是如果導(dǎo)演在拍攝之前，能夠更好的了解到普通觀眾想要什么，從觀眾的角度出發(fā)，用一種接地氣的簡單的方式去表達，踏踏實實表達一件事，一個人物，一個觀點。《紙騎兵》這部電影的觀眾評價也不會如今天這般慘烈。添加微信號paokaishubenxbb加入全國影迷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