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山魚譜》是由李濬益執(zhí)導(dǎo),金世謙,金鄭勛編劇,薛景求,卞約漢,李姃垠,敏度希,柳承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茲山魚譜純祖一年》講述了丁若銓因受迫害被發(fā)配到黑山島,與當(dāng)?shù)厍嗄隄O夫昌大成為朋友并互相學(xué)習(xí)的故事。他們在彼此的影響下,各自追求自己的夢想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盡管他們最終分道揚鑣,但他們的友誼和彼此的支持將永遠留在心中。這部電影通過展現(xiàn)兩個人的成長和友誼,傳遞了人們追求夢想、互相幫助的積極信息。
《茲山魚譜》別名:The Book of Fish,茲山魚譜 ????,于2021-03-31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韓國。時長共126分鐘,總集數(shù)1集,語言對白韓語,最新狀態(tài)HD。該電影評分8.8分,評分人數(shù)34323人。
《茲山魚譜》是一部充滿歷史和古裝元素的電影。故事發(fā)生在純祖一年,主角丁若銓因受辛酉迫害事件的影響被流放到遙遠的黑山島。一到島上,丁若銓就對海洋生物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并決定寫一本關(guān)于海洋生物的書籍。為了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丁若銓向土生土長、熟悉各種海洋生物的青年漁夫昌大尋求幫助。但一開始,昌大因為丁若銓是戴罪之身而拒絕了他的請求。然而,丁若銓得知昌大在自學(xué)識字的過程中遇到了困難,于是提出互相教授各自擅長的知識。最終,昌大同意了這個提議,兩人在相互碰撞中成為了彼此的良師益友。然而,當(dāng)丁若銓得知昌大學(xué)習(xí)的目的是為了追求仕途時,他感到非常失望。昌大也明白兩人各有志向,于是他們決定分道揚鑣。《茲山魚譜》通過展現(xiàn)丁若銓和昌大之間的師徒關(guān)系,揭示了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和理想之間的沖突。這部電影不僅展現(xiàn)了海洋生物的奇妙之處,還深入探討了人性的復(fù)雜性和追求夢想的艱辛。觀眾們將被故事中的情感和角色之間的關(guān)系所打動。《茲山魚譜》是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它將帶給觀眾們深思和感動。
原文參考澎湃:https://m.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2542180
韓國導(dǎo)演李濬益的新作——電影《茲山魚譜》以朝鮮著名學(xué)者丁若銓(1758-1816)流配茲山期間,在當(dāng)?shù)鼐幾媵~譜的往事為敘事主軸,講述了他與當(dāng)?shù)厝藦埐蟮挠颜x,并借二人的對話與經(jīng)歷來闡述導(dǎo)演自身對理想社會的設(shè)想。按電影片頭所稱,整部電影參考的是丁若銓為《茲山魚譜》所作的序文。該序文全文如下:
茲山者,黑山也。余謫黑山,黑山之名,幽晦可怖,家人書輒稱茲山,茲亦黑也。茲山海中魚族極繁而知名者鮮,博物者所宜察也。余乃博訪于島人,意欲成譜,而人各異言,莫可適從。島中有張德順昌大者,杜門謝客,篤好古書,顧家貧少書,手不釋卷,而所見者不能博。然性恬靜精密,凡草木鳥魚接于耳目者,皆細察而沉思得其性理,故其言為可信。余遂邀而館之,與之講究序次成編,名之曰《茲山魚譜》。旁及于海禽、海菜,以資后人之考驗。顧余固陋,或已見本草而不聞其名,或舊無其名而無所可考者,太半也。只憑俗呼,俚不堪讀者,輒敢創(chuàng)立其名。后之君子因是而修潤之,則是書也,于治病、利用、理財、數(shù)家固應(yīng)有資,而亦以補詩人博依之所不及爾。嘉慶甲戌,冽水丁若銓書。
按上文所言,茲山本名是黑山,因黑山之名“幽晦可怖”,所以丁若銓及其家人才改稱“茲山”,“茲”也是“黑”之意。黑山島位于朝鮮半島西南角之處,今屬全羅南道新安郡。離黑山島約38千米的地方還有名為“牛耳島”的島嶼,在丁若銓生活的時代,人們也把茲山稱為“大黑山島”,而把“牛耳島”稱為“小黑山島”。中國典籍亦記載了該島,按《宋史·高麗傳》所言,“自明州定海遇便風(fēng),三日入洋,又五日抵墨山,入其境。自墨山過島嶼,詰曲嶕石間,舟行甚駛,七日至禮成江。”這里提到的“墨山”即“黑山”,《宣和奉使高麗圖經(jīng)》中記為“黑山”。黑山島是宋人從浙江赴高麗的必經(jīng)之地,不過宋朝滅亡后,中原王朝與朝鮮半島的交往更依賴北方陸上交通路線,黑山島漸失交通要沖的地位。
在朝鮮王朝(1392-1910)時期,居于大海之中,交通不便的黑山島歷來被用作流配犯人之地。影片開頭出現(xiàn)的垂簾聽政的大妃即貞純王后金氏(1745-1805),她的兄長金龜柱(1740-1786)在正祖李祘(1776-1800在位)即位后被指為阻礙正祖即位的罪人而被流配黑山島。貞純王后及其背后支持勢力不可能不清楚黑山島艱苦的生活條件,把丁若銓流配該處,顯然暗含了故意折磨他的意圖。
丁若銓被貶黑山島的背后,其實是天主教傳入朝鮮半島,遭到信奉性理學(xué)的執(zhí)政勢力強力鎮(zhèn)壓的歷史。早在1784年,李承薰(1756-1801)隨擔(dān)任使團書狀官的父親李東郁(1739-?)赴清,在北京天主堂接受洗禮,正式成為天主教徒。這一年也被認(rèn)為是韓國天主教的開教元年。天主教傳入朝鮮半島后,主要在受西人排擠、政治基礎(chǔ)薄弱的南人黨以及民眾間傳播,一度呈現(xiàn)出較快的發(fā)展勢頭。丁若銓、丁若鐘(1760-1801)、丁若鏞(1762-1836)三兄弟在黨派上亦屬于南人黨,并受姻戚李蘗(1754-1785)的影響而接觸到天主教。1791年,爆發(fā)了珍山(今屬忠清南道錦山郡)的南人尹持忠(1759-1791)與權(quán)尚然(1751-1791)燒掉祖先牌位,采用天主教儀禮的事件,即“珍山事件”,老論僻派借此大舉打擊南人以及南人黨領(lǐng)袖蔡濟恭。正祖李祘雖然處死了尹、權(quán)二人,但并沒有將事件擴大化。
1800年正祖李祘突然去世,貞純王后金氏垂簾聽政,朝鮮政局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天主教成了貞純王后與其支持勢力——西人僻派打擊政敵的重要借口。1801年春,貞純王后下令肅清天主教,大量天主教徒被處死或流配,這次事件也被稱為“辛酉教獄”,丁若鐘即死于這次教獄。此外,一些王室宗親與外戚也受到波及,如思悼世子李愃的庶子恩彥君李?(1755-1801),他因妻子宋氏與兒媳申氏是天主教徒的緣故被牽連處死,惠慶宮洪氏的弟弟洪樂任(1741-1801)亦被指為天主教徒而被處決。早在1794年,清朝神父周文謨隨歸國的朝鮮使團進入朝鮮半島,后來一直留在朝鮮傳教。雖然1795年朝鮮官方就獲知周文謨?nèi)氤瘋鹘讨拢阍谛磐郊抑校庠舛蜻\。不過此事亦在“辛酉教獄”審問過程中被發(fā)覺,周文謨被逮捕并遭處決。朝鮮官方還搜到了黃嗣永(1775-1801)等朝鮮信徒試圖通過北京天主堂,捎給羅馬天主教廷的信件,這封書信就是“黃嗣永帛書”。黃嗣永在帛書中提出包括請西洋出兵朝鮮,迫使朝鮮朝廷接受天主教等六項建議。朝鮮朝廷發(fā)現(xiàn)這封帛書后,大驚失色,派出使團攜帶《討邪逆奏文》上告清廷。然而清廷卻不以為意,也不相信朝鮮叛黨與北京的西洋人勾結(jié)的說法。
按丁若鏞所作《先仲氏墓志銘》的說法,主導(dǎo)肅清的洪羲運、李基慶等人的最主要打擊目標(biāo)是他本人。洪羲運的主張是:“殺了千人,不殺丁若鏞,將安用之?”不過朝鮮朝廷最終認(rèn)為丁若銓、丁若鏞與“黃嗣永帛書”事件無關(guān),免除了二人的死罪而分別發(fā)配黑山島與康津縣(今全羅南道康津郡)。丁若銓、丁若鏞兄弟從漢陽出發(fā),同赴流配之地,在羅州城北栗亭店分別,從此再無相見之日。
按丁若鏞的記載,丁若銓入島后,“益縱飲,與魚蠻鳥夷為儔侶,不復(fù)以驕貴相加。島氓大悅,爭相為主。”看起來丁若銓與當(dāng)?shù)厝讼嗵幍幂^為愉快,當(dāng)?shù)厝艘矘芬獍阉拥郊抑小Ec電影中展示的由當(dāng)?shù)厝素摀?dān)丁若銓衣食之資的景象不同,實際上丁若銓的開銷是由他自己支付。按后人對亦曾被貶至黑山島的崔益鉉(1833-1907)的流配生活的記載,“黑山大小島,本無遷客支供之例,類多自費。而先生至是,正切在陳之憂,不得已為塾師資食之計。”即按黑山島的慣例,流配之人的開銷由其自費負擔(dān),與當(dāng)?shù)責(zé)o涉。但在黑山島這樣的偏遠之地,罕見文化水平較高的讀書人,這些流配之人可以向當(dāng)?shù)厝私涛氖谡n,從而用自己的學(xué)識賺取生活所需。崔益鉉以擔(dān)任塾師來謀生糊口,丁若銓亦是如此。丁若銓“謫居黑山之七年,有童子五六人,從而學(xué)書史,既而構(gòu)草屋數(shù)間,榜之曰‘沙村書室’。”雖然黑山島生活條件惡劣,但丁若銓對這種與當(dāng)?shù)厝讼嗵幱淇斓纳钜擦髀冻鰸M意之色,他曾作詩曰:“三兩客將秋色來,詩因遣興未論才。涼颷在樹蟬猶響,清月盈沙鴈欲回。小屋青山侵席冷,四鄰白酒捧杯催。樵兒釣叟懽成友,恣意家家笑語開。”(《沙浦小集次杜韻》)
正是在這樣的流配生活中,丁若銓結(jié)識了當(dāng)?shù)厝藦埐蟆k娪鞍褟埐竺枥L成向丁若銓求學(xué)的青年漁夫,二人是師徒關(guān)系。但按丁若銓在《茲山魚譜》的序文中所言,他對張昌大的態(tài)度是“遂邀而館之”,是以招待客人的禮節(jié)來對待張昌大,二人之間應(yīng)該是平等的朋友關(guān)系。雖然丁若銓也說張昌大“家貧少書”,但考慮到十九世紀(jì)初黑山島的社會經(jīng)濟狀況,張昌大的家庭能允許他“杜門謝客,篤好古書”,已經(jīng)證明他的家庭絕不是社會底層,而是擁有一定經(jīng)濟實力的小富之家。此外,丁若銓也未明確記載張昌大的職業(yè)是漁夫,僅簡略提到他對“凡草木鳥魚接于耳目者,皆細察而沉思得其性理,故其言為可信”。黑山島地處海中,靠海吃海,張昌大即便不是漁夫,由于日常所見所聞,應(yīng)該對魚類有較多了解,加上他有一定的文化素養(yǎng),丁若銓才會做出“其言為可信”的判斷。丁若銓曾作詩寄給張昌大,詩云:“人說張昌大,迢迢逸士林。古書恒在手,妙道不離心。忽忽初更話,悠悠隔海音。何當(dāng)窮日夜,到底理源深。”(《寄張昌大》)在丁若銓看來,張昌大是一位遠離塵囂的隱逸士林,能與這樣的人士交往,也是苦悶流配生活中的慰藉。而影片在張昌大身世上多有發(fā)揮,稱他本是兩班張氏家族的庶子,不被生父承認(rèn),跟隨丁若銓學(xué)文識字后才獲得生父的認(rèn)可,并通過生父的幫助得以參加科舉考試,并體驗了一段官宦生活,近距離接觸到朝鮮基層吏治的腐敗。不過這一段純粹是編劇與導(dǎo)演為深化影片主題而加入的想象,并無明確的史料依據(jù)。
影片中段演繹了丁若銓、張昌大與當(dāng)?shù)厝宋拇镜脮妫犖拇镜弥v述此前漂流到琉球、呂宋諸地故事的一幕。聽完故事后,丁若銓覺得此事值得記錄下來,所以寫下《漂海始末》一文。丁若鏞的門人李綱會(1789-?)在《云谷船說》中提到:“淳得業(yè)商者也,雖無文字,為人慧能。歲壬戌,淳得漂到中山地,即琉球,自中山發(fā)舶還國,又漂至呂宋。呂宋者,海外番國也。福建、紅毛、西洋等諸舶互相通商,其船制亦多妙解。自呂發(fā)舶順風(fēng)十一日,始抵廣東澳門者,西南海舶輻輳之地也。”在朝鮮王朝晚期,朝鮮朝廷與琉球等地并無直接官方往來,朝鮮人想要了解這些地方的情況,大多通過書籍間接獲得知識,或是通過燕行使臣在北京與這些地方的使臣進行交流。偶爾發(fā)生的船難、漂流對當(dāng)事人來說雖是一場災(zāi)難,但也開啟了他們直接踏上異國之地,了解異國之情的可能。
文淳得于1801年陰歷十二月出海,次年正月遭遇風(fēng)難漂至琉球,從琉球出發(fā)回國時又遇風(fēng)難,再漂至呂宋,又到澳門等地,后來一路往北直到北京,跟隨朝鮮赍咨官回國。待他回到家鄉(xiāng),已是1805年正月了。《漂海始末》由三部分組成,其一是日記,逐日記錄了文淳得的經(jīng)歷;其二是文淳得滯留琉球與呂宋期間對當(dāng)?shù)仫L(fēng)俗的觀察,包括風(fēng)俗、海舶、物產(chǎn)等內(nèi)容;其三是用漢字表意,再用諺文(古韓文)標(biāo)記出琉球、呂宋的語言。影片中文淳得稱自己會呂宋語,曾受朝廷之命為漂到朝鮮的呂宋人充當(dāng)翻譯也不是虛言。按《朝鮮純祖實錄》所載,“羅州黑山島人文順得,漂入?yún)嗡螄娫搰诵蚊惨鹿冢浞窖砸嘤兴泚碚摺6羧巳莘舐韵嗨疲囈詤嗡螄窖詥柎? 則節(jié)節(jié)脗合。”不過影片中文淳得稱自己因該次翻譯出色被朝廷授予“嘉善大夫”的賞賜之事則有移花接木之嫌。實際上直到1835年,文淳得才通過“納粟”的方式獲得這一位階。
丁若銓花費心血認(rèn)真記錄文淳得的經(jīng)歷已然昭示他認(rèn)為文的經(jīng)歷非常重要,有利于拓展見聞與學(xué)習(xí)外國的長處。如在《海舶》一節(jié),丁若銓仔細記錄了琉球海船與呂宋海船的樣式與優(yōu)點,這其實也是朝鮮在造船時可以學(xué)習(xí)的地方。實際上,丁若銓不論是編纂《玆山魚譜》,還是記錄《漂海始末》,乃至因目睹島上松政的弊端而撰寫《松政私議》,無一不是他重視“利用厚生”的實學(xué)學(xué)術(shù)傾向的反映。正如影片中所展現(xiàn)的一樣,十九世紀(jì)初期的朝鮮吏治極為腐敗,“黃口充丁(未成年人被算成軍丁而征稅)”、“白骨征布(死人被列在征稅名單上被征軍布)”的荒唐景象常常上演。但沉溺于性理學(xué)的兩班們只懂高談與實際的國家治理相距甚遠的“理”“氣”“性”等概念,一邊享受奢侈的生活,一邊縱容胥吏們盤剝百姓。這些只會高談概念的兩班們其實也不懂稅收、鑄幣、松政(朝鮮把松樹視為貴重資源,種植養(yǎng)護松樹之事即松政)等具體之事,往往委派胥吏們?nèi)珯?quán)處理。有鑒于此,丁若銓、丁若鏞兄弟才會撰寫如《玆山魚譜》《松政私議》《牧民心書》《經(jīng)世遺表》等一系列或有助于“利用厚生”,或有助于“牧民”的實用之書。然而可惜的是,丁氏兄弟的這些書籍在當(dāng)時并未受到執(zhí)政者的重視,直到后世才有人才發(fā)現(xiàn)了它們的價值,并把丁若鏞奉為朝鮮實學(xué)的集大成者。
這篇影評有劇透Copyright ? 2020-2025 m.hhscjgc.com [天龍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