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列那》是一部適合兒童觀看的電影動畫。這部電影改編自歌德的長詩《列那狐》,以中世紀(jì)動物王國的宮廷斗爭為背景,講述了狐貍列那與狗熊勃倫、老狼伊桑格蘭之間的斗爭。主要情節(jié)圍繞著列那為爭取自由而奮斗展開。電影中,列那作為主角,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冒險和挑戰(zhàn)。他與勃倫和伊桑格蘭之間的斗爭,展現(xiàn)了封建王國統(tǒng)治下的宮廷斗爭的殘酷和復(fù)雜。通過與這兩個角色的斗爭,列那最終獲得了自由,解脫了封建王國的束縛。這部電影動畫的制作精良,畫面精美細(xì)膩,色彩鮮艷。角色形象設(shè)計獨特,富有個性,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故事情節(jié)緊湊,扣人心弦,富有戲劇性和張力。同時,電影也通過對動物王國的描繪,傳遞了一些積極的價值觀,如追求自由、勇敢面對挑戰(zhàn)等。總的來說,《狐貍列那》是一部精彩的兒童電影動畫。它不僅給小朋友帶來了歡樂和娛樂,還能夠引導(dǎo)他們思考和思索。這部電影展現(xiàn)了人性的復(fù)雜性和對自由的追求,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無論是對于小朋友還是成年觀眾來說,都是一部值得推薦的電影。
《列那狐》電影劇本
(根據(jù)歌德同名長詩改編)
文/姚忠禮、冰夫
一片茫茫雪原。
太陽從地平線上跳出來,雪原涂上一層眩目的紅色。
一只狐貍在地平線上跑。遠遠地看去,狐貍好象馱著太陽。
狐貍馱著太陽走來。
太陽光把狐貍的毛梳得紅艷艷的,一陣風(fēng)吹來,這狐貍的毛蓬松著,顯得那么柔軟。
列那狐表情生動的臉。
一會兒,它似乎目空一切,還竊竊冷笑了一聲;
一會兒,它似乎熱情奔放,面對著太陽朗聲大笑;
一會兒,乞搖著尾巴,有些可憐巴巴;
一會兒,兩眼兇光畢露,似乎陰險狡猾。
(旁白):“你認(rèn)識他嗎?這就是列那狐!你看這家伙多神氣!他蔑視貴族,可又欺侮小動物;他既可愛,又可惡。關(guān)于他的故事多得象天上的星星,你要聽嗎?好,別著急,讓我慢慢地告訴你吧……”
狂風(fēng)呼嘯。
雪花紛飛。
一朵黯淡的火苗。
這是列那狐的家,他正和夫人艾莫麗娜縮在家里。
列那狐雙手捧著腦袋,坐在壁爐前,唉聲嘆氣。
艾莫麗娜看著已經(jīng)空空的食櫥,空的盆子,那雙憂郁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壁爐里的火終于熄滅了。
屋外,狂風(fēng)呼嘯。
艾莫麗娜長嘆一聲:“家里什么吃的也沒有了,一會兒孩子們回來可怎么辦?親愛的列那,快想想辦法吧。”
一陣風(fēng),吹開了屋門,狂風(fēng)夾裹著雪花灌進來。
艾莫麗娜連忙去關(guān)門。
列那走上前去,親昵地?fù)崦拮印?br>艾莫麗娜的眼眶里滾出了兩行淚珠。
列那狐忙用手去擦干妻子的淚水。
艾莫麗娜哭得更傷心了。
列那狐猛地挺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火紅的金毛,說:“親愛的,我這就去。天再冷,我列那也不會空手回來。”
列那狐吻別了妻子,開門沖進狂風(fēng)和大雪之中。
迷蒙的雪幕中,一個隱隱約約移動的紅點。
列那狐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中的森林里行走。
列那狐艱難地爬上一個雪崗。
列那狐居高臨下地望去,除了白雪,什么也沒有。
孩子們的臉、妻子艾莫麗娜哀愁的臉,一齊浮現(xiàn)在列那狐的眼前。
他們似乎迎著雪花向他狂奔過來。
幻影消失,雪崗上的列那狐揉了揉眼晴,向四下打量著。
列那狐突然笑了,他使勁用鼻子嗅著:“咦,什么味兒這么香?啊!是魚!魚!寶貝們,等著爸爸吧!”
列那狐連滾帶爬地沖下雪崗。
一只白雪球朝雪崗下的大路滾去。
“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鈴聲。
一輛馬車飛快地駛來。
一團雪球站了起來。
列那狐抖落了渾身的雪,又露出那火紅的毛。
列那狐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睜大了眼睛。
馬車上裝滿了魚。
馬車上兩個魚販子,一個抽著煙斗,一個正吹著口哨。
列那狐那雙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幾圈。
一只直挺挺的“死”狐貍橫在大路中央。
驚叫的馬嘶聲。
魚販子緊勒韁繩。
那馬差一點踩到了死狐貍。
一個魚販子:“喂,伙計,那是什么?”
另一個魚販子:“嘿!一只死狐貍,意外之財。”他說完,跳下馬車,去拎“死狐貍”。
魚販子:“哎呀,身上還熱乎著呢,剛死的,這身皮毛可真不賴呀!”
另一個魚販子:“今天真是好運氣,打了一車魚,又揀了這張狐貍皮。”
魚販子把“死狐貍〃扔到車上。
列那狐重重地摔在魚筐邊,他疼得真想叫,可他咬了咬牙,憋住了,他看到了魚!
列那狐暗暗笑了。
馬車?yán)^續(xù)叮當(dāng)響著,上路了。
魚販子:“老兄,你說這張皮值幾個錢?”
魚販子:“我看至少值六索爾。”
魚販子:“不止!不止!不信呆會兒咱們先去皮貨商那兒估估價錢。”
列那狐忍不住想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呼嘯的狂風(fēng)。
紛紛揚揚的雪花。
兩個魚販子迷迷糊糊地打起盹來。
列那狐抓緊時機,毫無聲響地、拼命地吞食著鯡魚。
他一口氣足足吃了三十條!。
列那狐的肚子撐圓了。
一只魚筐也空了。
列那狐再去吃另一筐。
長長的鰻魚!
列那狐高興的眼睛笑成一條縫了。
列那狐把那個竹筐拆了。
竹刺戳破了他的手,流血了。列那狐用嘴吮吸了一下手,把一條條鰻魚串進竹條里。
一條“魚項鏈”掛在列那狐的脖子上。
又一條“魚項鏈”,套在列那狐的手上。
列那狐悄無聲響地側(cè)著身子,溜下馬車。
列那狐脖子上、兩只手臂上,都戴著“魚項鏈”、“魚手鐲”。
列那狐不小心碰出了聲響,他索性撒腿就抱,還不時回頭喊道:“好朋友,再見!讓皮貨商節(jié)省幾個錢吧,感謝你們……”
魚販子勒緊韁繩,回頭一看:兩筐魚沒有了。
魚販子:“唉呀,上當(dāng)了!”
魚販子拼命去追列那狐。
列那狐在雪地上跑得飛快!
列那狐高高興興地闖進家門。
艾莫麗娜和兩個孩子歡笑著,撲了上去。
爐火又旺了。
列那狐的孩子貝爾西埃和馬爾邦什已把鰻魚切成精致的小片,串在鐵扦上,咝咝地烤了起來。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旁,聽著壁爐里噼噼啪啪的柴火聲,吃著鮮美的鰻魚宴。
列那不斷打著飽嗝,看著妻子和孩子,他高興得剛想笑,“咯……”又是一個飽嗝。
夕陽西下。
屋外有人在吹口哨。
列那往窗外一瞧:是大灰狼伊桑格蘭。
列那的那雙眼睛又骨碌碌轉(zhuǎn)動起來。
旁白:“列那狐忌恨伊桑格蘭是眾所周知的事,他無法忍受伊桑格蘭對他的蔑視,他時刻都在尋機報復(fù)。嘿,機會來了!”
“喂,親愛的舅舅,”列那啃著一條鰻魚走來,“這么晚了,您上哪兒去?”
伊桑格蘭哼了一聲,看也沒看他一眼,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叭”,一塊鰻魚骨頭掉在伊桑格蘭面前。
伊桑格蘭止步,回頭。
列那狐:“天快黑了,我該去捉鰻魚啦。”
伊桑格蘭張大嘴巴:“什么?鰻魚?在哪?”
列那吃吃一笑:“喏,就在前面的池塘里。”
伊桑格蘭滿臉堆笑:“快,快帶我去捉鰻魚。”
列那狐挽著伊桑格蘭的胳膊向池塘走去。
伊桑格蘭:“親愛的列那,這么冷的天,池溏結(jié)了厚原的冰,怎么捉鰻魚呀?”
列那狐狡黠地一笑:“我來教你嘛。”
天漸漸黑了。
他倆來到村口池塘邊。
伊桑格蘭一臉疑惑,東看看,西瞧瞧。
列那:“你別急,瞧,前邊有個農(nóng)民為牲口飲水用的冰窟窿,旁邊還有個汲水桶,咱們?nèi)ツ莾海 ?br>“喏,就用這家伙。”冰窟窿旁,列那指著水桶說,“拿根繩子把它拴住,然后沉到水底,只要你有耐心,等不了多久,那些鰻魚就會統(tǒng)統(tǒng)鉆進水桶,到那時……”
“我就能吃上美味的鰻魚了!”伊桑格蘭迫不及待地說,“真聰明,我的好外甥,咱倆說干就干!”
列那狐一邊點頭,一邊彎腰去拿水桶,他趁伊桑格蘭不注意,偷偷將系水桶的繩子扔進冰洞。
伊桑格蘭一把搶過水桶:“天太冷,你會凍壞的,還是讓我一個人來干吧。”
列那狐假裝不太情愿地說:“唉,外甥只好聽舅舅的了。”
“嗯,”伊桑格蘭突然問,“那條系水桶的繩子呢?”
“是啊,繩子呢?”列那急得在冰面上團團轉(zhuǎn)。
兩人東尋西找。
列那狐忽然一拍腦門:“對,不用找了,別錯過了時間,要是把水桶套在你尾巴上不更好嗎?”
伊桑格蘭一聽,笑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我怎么就沒想到……”
伊桑格蘭讓列那幫他把水桶套好。
伊桑格蘭坐在鋪滿白霜的冰面上,把尾巴伸進冰窟窿里。
伊桑格蘭:“親愛的列那,可借只有一只桶,要不然你也來捉。現(xiàn)在,你呆著也沒事,而且,發(fā)出了聲音,會把鰻魚嚇走的。天又這么冷,讓舅舅一個人來捉吧,到時,少不了你的份!”
列那:“舅舅,您行嗎?”
伊桑格蘭:“沒問題!”
列那狐和伊桑格蘭:“再見”。
列那一轉(zhuǎn)身,差一點笑出聲來。
列那躲在一棵樹后。
伊桑格蘭坐在池塘上,雪紛紛揚揚落下來。
伊桑格蘭:“傻列那,這回鰻魚全歸我了。”
冰窟窿里的水開始結(jié)冰。
伊桑格蘭:“好沉啊,鰻魚鰻魚快進來。”
列那狐看到這情景,捂住嘴,笑得前伏后仰,連腰都直不了。
村里的雞叫了。
冰面上的伊桑格蘭大吃一驚,連忙想扭動身子。
他的被冰凍住了的尾巴。
伊桑格蘭動彈不了,于是大喊:“列那,水桶滿啦,快來幫我一把吧。”
沒有動靜。
伊桑格蘭:“列那,親愛的,天快亮了,村里人會來抓我們的。”
在草窩里睡了一覺的列那,睜開惺忪的眼睛,懶洋洋的回答:“你嚷什么,等我回家去拿了竹籃來裝魚,別急啊!”
列那狐頭也不回地走了。
雞叫三遍,天已大亮。
村莊上炊煙裊裊,人影綽綽。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冰面上的伊桑格蘭嚇得眼睛直楞楞的。
一隊獵人手持弓箭,跨馬,牽著兇狠的獵犬,從大路奔馳而來。
伊桑格蘭想從冰面上脫身,他拼命向前猛躥,頭上冷汗涔涔。
尾巴牢牢地凍住在冰上。
“狼!狼!”獵手們策馬奔來。
“快打死它。”
幾只獵犬狂吠著,將伊桑格蘭團團圍住。
伊桑格蘭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閉上了眼睛。
一個沖在最前面的獵人,舉起長長的刀向伊桑格蘭砍去。
獵人腳下一滑。
刀砍在伊桑格蘭的尾巴上。
伊桑格蘭哀嚎一聲,從冰面上竄起,沒命地逃了。
獵人策馬在后緊追不放。
獵犬狂吠不已。
伊桑格蘭躥進山林里,遠遠地把豬人甩開了。
伊桑格蘭擺脫了獵人的追捕,精疲力盡地坐在雪地上。
伊桑格蘭扭頭看了看自己斷成半截的尾巴,低聲哭了。
伊桑格蘭:“這一切,是不是列那這小子事先安排好的呢?”
“親愛的列那,伊桑格蘭一定會尋機報復(fù)你的,還是出去暫避風(fēng)頭吧。”屋子里,艾莫麗娜在和列那講話。
列那狐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列那狐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轉(zhuǎn)起來。
列那狐和艾莫麗娜、孩子們在森林里告別。
艾莫麗娜在抹眼淚:“躲過這一陣兒,早些回來。”
孩子們在叫著:“爸爸,再見!爸爸,早點回家!”
列那狐馱著月夾在走。
列那狐馱著太陽在走。
陽光照耀著,列那狐走過一條叮咚作響的山泉。
列那狐躺在泉邊的石塊上,吃著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掏出來的肉干。
列那狐貪婪地飲著泉水。
列那狐仰面朝天地躺著,瞇起了眼睛,向天空望著。
列那狐又上路了。
旁白:“逃避災(zāi)難的列那狐來到一個牧場。他想起了一個表兄,便決定去拜訪他。”
列那狐走到牧場的柵欄外。
旁白:“列那狐想起表兄說過,牧場主是個獵人,專與狐貍和狼作敵。想到這,列那狐猶豫了……”
列那狐在柵欄邊徘徊。
列那看到牧場上的一大片綠草地。
牛犢在哞哞叫喚;羊羔在咩咩叫喚。
雞、鴨、鵝的叫聲動聽極了。
特別是那群在湖水中徜徉的雪白的天鵝,白毛浮綠水,紅掌撥青波……
旁白:“這真是座天堂!列那想,從兇狠的牧場主眼皮底下偷襲各種美味真是又冒險、又夠刺激!這……真叫列那狐動心啊……”
“咝咝”屋子里煎餅的聲音清晰可聞,風(fēng)送來香味,列那狐猛吸一口。口水也淌了出來。
列那的眼睛又骨碌碌轉(zhuǎn)動起來。
列那伏下身子,向小木房爬去。
突然,列那身后一陣獵犬的狂吠和急促的馬蹄聲。
列那:“唉呀,不好!”他頭也不敢回,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抓狐貍!抓狐貍!”院子里亂哄哄地嚷起來了。
列那:“就這樣等死嗎?沒那么容易。”他象箭一樣從地上躥起來,拐彎抹角,東奔西竄。
獵人、獵犬、獵騎的包圍圈越縮越小。
列那被圍在中間,
列那狐死命從馬腿下面鉆出,一陣風(fēng)似的躥進了小木房。
領(lǐng)頭的獵人哈哈大笑:“哈哈,這傻瓜自投羅網(wǎng),他跑不了啦!”他跳下馬,捋著胡子笑。
獵人們一窩風(fēng)涌進小木房。
他們翻箱倒柜地四處尋找。
沒有列那狐的影子。
主人:“這漂亮的紅狐貍莫非是只狐貍精?真氣死活人!”
一個胖乎乎的婦女嘲笑他們:“你們這些男人哪,一個個都是草包、飯桶!”
獵人們氣得胡子也翹了起來。
夜。月亮和星星在銀河邊亮著。
木房外,獵犬狂吠不停。
屋子里,獵人們已沒精打采,連連打哈欠。
主人:“看來它是跑了,咱們索性……”
獵人們一聽,倒頭就睡,鼾聲四起。
太陽跳出地平線。
獵人們又去打獵了。
“看,主人,那是什么?”一獵人驚呼著。
列那狐悠然地坐在柵欄上,微笑著向眾人說;“是我,死里逃生的列那!”
牧場主大吼一聲,撲上前去。
列那狐格格一笑,撒腿就跑,東繞西拐,又一頭鉆進了木房。
獵人們又在搜小木房。
旁白:“一連三天,列那狐都這樣戲弄他們,牧場主的家禽天天都在少,廚房里的臘肉和奶酪也一樣。列那狐神出鬼沒,使牧場里的人議論紛紛,惶惶不安。這天,農(nóng)場主從外鄉(xiāng)請來一位精干的豬手,發(fā)誓要抓住列那狐。”
主人在小木房里熱情招待遠方的獵手。
水果、葡萄酒、雞、鴨、魚、肉,擺滿了桌子。
客人邊吃,邊欣賞四壁掛著的獸皮:熊皮、豹皮、鹿角、禿鷹的標(biāo)本。還有十張火紅的狐貍皮。
客人:“啊,您這十張火紅的狐貍皮真太漂亮了。”
主人:“什么,十張。不,我只有九張狐皮呀!”他邊說,邊數(shù)著。
這時,門砰地開了,一只牛犢般大的獵犬沖了進來,它朝客人搖搖頭,擺擺尾。
客人一揮手。獵犬撲過去,朝著墻上掛的狐皮狂叫起來。
眾人都驚呆了。
一仆人:“大人,您看呀,”他驚慌失措地指著一張狐貍皮大喊,“這不是那只叫我們找得好苦的列那狐嗎?他正吊在這里裝死呢!”
眾人:“噢……”
牧場主去抓列那狐。
列那狐回身就是一口,咬得牧場主慘叫一聲。
一片混亂。
列那狐趁亂從那只牛犢般大的獵犬肚皮底下,一溜煙跑出屋去。
列那狐在狂奔。
旁白:“列那巧妙地甩掉了追兵,得意地笑了。他全然忘記了對伊桑格蘭的恐懼,他只想快快回家,讓妻子和孩子們分享他的快樂。”
一串鮮嫩的肉腸。
小狗古杜瓦搖頭擺尾,圍著拿肉腸的主人歡叫。
主人:“親愛的古杜瓦,別著急,這是你的午餐。”說完,把肉腸放在高高的窗臺上。
主人走了。
古杜瓦眼巴巴地瞧著那串大肉腸,他欠起腳,夠不著;拼命跳,還是夠不著。
古杜瓦充滿信心地不斷地跳著。
白樺樹林里,列那狐正在睡覺,一片黃黃的白樺葉落在他臉上,他沒有醒。
突然,列那狐翻身坐起,嗅了嗅:“好香的肉味兒,看來,我的午餐用不著發(fā)愁了。”
列那狐飛也似的向村子里跑去。
列那狐在村口和花貓蒂貝爾撞了個滿懷。
蒂貝爾:“列那,你干嗎這樣慌慌張張的?”
列那:“嗨,蒂貝爾,你這個傻瓜,鼻子不中用啦?快聞聞,那是什么味兒?”
蒂貝爾一連嗅了好幾口:“啊,多饞人的肉味!”
列那:“就讓它做咱倆的午餐吧。”
列那帶著蒂貝爾向那所房子走來。
古杜瓦已蹲在窗臺下,喘著粗氣。
肉腸還在窗臺上。
列那和蒂貝爾看到古杜瓦,忙躲到樹后。
古杜瓦:“別躲啦,饞鬼。想算計主人為我準(zhǔn)備的午餐可沒那么容易!”
列那狐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轉(zhuǎn)。
列那狐小聲對蒂貝爾:“這家伙多傲慢,他眼里哪兒還有我們?得想法煞煞他的威風(fēng)。”
列那狐和蒂貝爾咬耳朵。
列那狐拿出紳士風(fēng)度,彬彬有禮地:“你好呀,古杜瓦,你怎么不高興?是誰欺負(fù)你了?”
古杜瓦的眼淚一下子嘩地流了下來。
列那狐拍拍古杜瓦的頭,安慰他:“誰呀,說出來,我替你主持正義!”
古杜瓦哽咽著:“主人,主人,我對他忠心耿耿,他卻捉弄我……”
列那狐:“真可惡,那我們來幫助你吧。”
蒂貝爾輕身一躍,就跳上窗臺。
蒂貝爾叼著那串鮮嫩的大肉腸。
大肉腸在蒂貝爾的嘴邊東搖西晃。
蒂貝爾俯視著窗臺下的列那和古杜瓦,他倆正仰著脖子,望著蒂貝爾呢。
蒂貝爾:“列那,接著。”
鮮嫩的肉腸拋了下來。
列那狐接過肉腸。
列那狐卻頭也不回地一溜煙地跑了。
古杜瓦氣得兩眼發(fā)綠,“汪汪”叫了兩聲,撲上去一把抓住了蒂貝爾:“他媽的,你們合伙算計我,我要你的命!”
蒂貝爾慌忙叫道:“別這樣,古杜瓦,我也上當(dāng)了,我?guī)湍闳プ纺莻€壞蛋。”
蒂貝爾在前拼命跑,漸漸甩掉了古杜瓦。
列那狐就在前面了。
蒂貝爾:“親愛的列那,你真聰明,也真夠朋友,快停下吧,那蠢貨早沒影了。”
列那狐不但不停,反而東歪西拐,跑得更快了。
蒂貝爾:“列那,你想獨吞?”
蒂貝爾抄近道,截住了列那狐。
列那狐被截住,有些尷尬地說:“蒂貝爾,你跑得真快呀。”
蒂貝爾:“我怕你太累,這大肉腸半截拖在地上,真夠你受的。”
列那狐順?biāo)浦郏骸笆前。卑讶饽c放下,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喘粗氣。
蒂貝爾趁機一口叼起肉腸:“列那,你累了,咱倆換換吧。”
蒂貝爾沒命地跑了。
列那狐呆呆地楞著,一時竟不知所措。
列那狐終于又追蒂貝爾了。
在一片墓地,列那狐追上了蒂貝爾。
蒂貝爾一躍,蹲在高高的十字架頂。
列那狐:“親愛的蒂貝爾,你何苦這樣呢?跑到墓地來吃肉腸?”
蒂貝爾:“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一個人慢慢地吃掉這串肉腸,哪怕把肚皮撐破。”
列那狐:“那我呢?”
蒂貝爾:“你嗎?只好等下次吧。到時,你也會獨自飽餐一頓的。”
列那狐氣得張牙舞爪地:“賴貓,你欺負(fù)我不會爬高?快滾下來。”
蒂貝爾:“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愿下來呢。”
蒂貝爾斜靠在十字架上,晃蕩著兩條腿,舉起肉腸,大口太口嚼了起來,嗓子眼里還有意發(fā)出十分愜意的聲音。
列那狐咬牙切齒地:“你別得意,肉腸吃多了要口渴,你總得下來喝水吧?到時,我非把你撕碎不可!”
列那坐在十字架下。
蒂貝爾:“謝謝你的關(guān)心,列那,你看這天,不就要下雨了嗎?”他憋足了勁,一連打了一串響亮的飽嗝。
列那渾身發(fā)抖,大叫道:“我發(fā)誓在這兒等你一年!”
蒂貝爾:“一年?喲,這太可怕了,想到你一年不吃不喝,我真心疼。不過,你已發(fā)過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呀!”
列那:“混蛋,你等著瞧吧。”
忽然,列那狐的耳朵猛地豎起,“蒂貝爾,你聽那是什么聲音?”
蒂貝爾舔舔嘴,漫不經(jīng)心地:“好象有人在唱歌。”
獵犬的狂吠聲。
列那狐撒褪就逃,“蒂貝爾,你好狠毒,我走了,咱們后會有期!”
蒂貝爾:“喂,親愛的,別走哇,你不是要等我一年嗎?”
列那狐捂著耳朵,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旁白:“復(fù)活節(jié)快到了,列那狐想為艾莫麗娜和孩子們準(zhǔn)備一份象樣的禮物。準(zhǔn)備什么呢?”
列那狐在樹林里穿行。他昂首挺胸,信心十足,全然沒有了不久前的狼狽樣。
嘿!列那狐和花貓蒂貝爾狹路相逢!
蒂貝爾一楞,呆了好一會,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旁白:“香腸事件后,蒂貝爾提心吊膽,可列那狐一向自認(rèn)是紳士。哪能和蒂貝爾這樣的家伙一般見識?”
列那狐笑容滿面,熱情地:“喂,親愛的朋友,你這是上哪兒去呀?”
蒂貝爾笑容燦然:“好朋友,聽說前面房子里藏有一大罐奶油……”
列那狐微閉雙眼,倒背雙手,毫無反應(yīng)。
蒂貝爾趕緊說:“還有你最愛吃的母雞哪!”
列那狐頓時睜開雙眼,迸出明亮的光芒。
列那狐一只眼開,一只眼閉地:“哼!你又來欺騙我?”
蒂貝爾連連搖頭、搖手:“不!不!不是的!這回奶油、母雞全歸你,讓我啃啃骨頭就行了!”
蒂貝爾連跑帶顛地把列那狐帶到木房前。
木棚欄圍著。
一個洞!
列那狐迫不及待地想鉆洞,頭快伸進去了,馬上退出來,讓蒂貝爾先進去。
列那狐跟在蒂貝爾后邊進了洞。
進了院,列那狐急如星火地向雞窩撲去。
蒂貝爾一把攔住了他:“別著急,千萬不能先從這兒下手。那幫討厭的母雞要是大叫起來,咱就完蛋了。還是先去偷奶油吧,快走。”
列那狐跟著蒂貝爾溜進木房。
屋里空無一人!
他倆躡手躡腳來到餐廳。
餐廳也空無一人!
蒂貝爾指著一口大木箱:“列那,奶油……請你幫我撐著箱子蓋,我先吃,然后,你再……”
列那狐:“行,快干吧,我對奶油一向不感興趣。”
列那狐費力地?fù)纹鹣渖w。
蒂貝爾一頭扎進奶油罐,大口吃起來。
列那狐手托箱蓋,連連跺腳:“夠了,別把肚皮撐破!”
蒂貝爾頭也不抬:“我剛把牙縫塞滿,這用不著你操心。”他仍一個勁地吃著。
列那狐有些火了:“你快出來,我腰酸腿疼,一分鐘也不能堅持了。”
叭嘰叭嘰的咀嚼聲。
列那狐狠狠地:“你就呆在里面好了,我讓你吃個夠。”
蒂貝爾連忙叫道:“別發(fā)火,我……”他回身躥出木箱,嘴巴上、鼻子上沾滿了奶油。
卜通一聲,列那狐關(guān)上箱蓋。
“哎喲”,蒂貝爾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蒂貝爾那條美麗的,鑲滿虎皮紋的尾巴被箱蓋砸掉了一大段。
蒂貝爾傷心地哭了。
列那狐也很后悔地:“唉,真倒霉,你的動作太快了,不!太慢了,總而言之,是沒掌握好火候。”
蒂貝爾:“胡說,你這是存心報復(fù)!”
列那狐:“我發(fā)誓,列那絕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不過,你也太貪心了。”
列那狐為蒂貝爾擦去嘴邊的奶油。
蒂貝爾火氣未消:“你這該死的家伙,以后讓我怎么有臉見人?”
列那狐連忙拉著他的手,好言安慰他:“這有什么,那尾巴多討厭。如果我早知道你失去尾巴會這么動人,我也真想這樣做呢。走吧,那雞……”
列那狐走出餐廳。
蒂貝爾悻悻地尾隨其后。
雞棚里,一群雞在曬太陽。
列那狐躡手躡腳而行。
蒂貝爾故意大聲嚷道:“列那,這回看你的了!瞧,那只大公雞,先干掉他!”
列那狐連忙去捂蒂貝爾的嘴。
晚了,打盹的大公雞猛然驚醒,撲啦啦飛上雞棚。
大公雞扯著脖子,“喔喔喔”大叫起來。
菜園里,主人聽到雞叫聲,帶著看家狗就氣勢洶洶趕來。
蒂貝爾撒腿撇下列那狐就跑。
幾只看家狗圍困住列那狐。
列那狐東躲西藏。
列那狐的帽子掉了。
列那狐的衣服被撕破了。
列那狐身上流血了。
主人舉著镢頭趕到。
列那狐被狗逼到了柵欄邊。
狗狂吠不止,輪番撲將上來。
列那狐終于看到了柵欄上的那個洞。
列那狐從洞里鉆了出來。
列那狐瘋狂地奔逃。
衣冠不整、身上滴血的列那狐一屁股坐在樹林里,自嘲地自言自語:“真倒霉,帶著一身傷,這復(fù)活節(jié)怎么過?還好,這貪心的蒂貝爾也受到了懲罰!唉,節(jié)是要過的,禮物也絕不能少。”
列那狐從地上跳起來,挺起胸脯,向前走去。
列那狐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走著。
美麗的樹林。
一陣嘻鬧聲傳到列那狐的耳朵里。
列那狐凝神細(xì)聽。
列那狐撥開樹枝,循著聲音望去。
一座花園。
列那狐向花園走去。
花園里的青草地上,一群雞正在嬉鬧玩耍。
它們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老母雞的身后是一群小雞。大公雞扮演著老鷹的角色,追逐著,嬉戲著。
列那狐數(shù)著:“一、二、三、四……”口水也流了出來。
群雞在玩耍。
列那狐步步緊逼過去。
“乒”的一聲。
列那狐踢到了一只破罐頭盒。
公雞尚特克勒,一身美麗的毛,他左右環(huán)顧:“喂,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潘特?”
母雞潘特慌慌張張的:“尚特克勒,我好象看見一對眼睛在那邊閃動,我們一定很危險!”
列那狐伏在草叢里。
尚特克勒:“哪兒的話呀!風(fēng)吹草動就把你嚇成這副樣子,真是膽小鬼!”尚特克勒說完,抖抖羽毛,伸長脖子,“喔喔喔”地叫了起來。
潘特張開翅膀,簇?fù)碇约旱暮⒆樱螂u舍走去。
草地上,只有花公雞尚特克勒一個人了,他回頭望望潘特和小雞,聳聳肩,嘲笑道:“神經(jīng)病,總那么大驚小怪的,我才不信那套呢!”
他打了個哈欠,瞇縫著眼,臥在柔軟的草地上。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
列那狐從草叢里爬起來,溜進了花園。
眼前的尚特克勒正呼呼酣睡。
列那狐手舞足蹈。
列那狐毫不猶豫,狠命向大公雞撲去。
嘿!他絆了一下,自己倒摔了個嘴啃泥。
尚特克勒頓時被驚醒。
尚特克勒騰空飛起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列那狐雙眼骨碌碌一轉(zhuǎn),從草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故作鎮(zhèn)靜地:“別,別這樣害怕!你仔細(xì)看看,我是你的表兄哇!”
尚特克勒驚魂未定,上上下下打量著列那狐。
尚特克勒連連搖頭。
列那狐笑了:“哦,你長得真象你爸爸。不,你可比他漂亮多啦!”
尚特克勒停住了搖動的頭。
列那狐:“我知道你爸爸當(dāng)年是雞群里的歌手,我想,你……”
尚特克勒擺動著翅膀,一搖一擺地走著,他洋洋自得地輕輕咳了一聲,叉開兩腿,準(zhǔn)備引吭高歌了。
列那狐笑嘻嘻地盯住他。
尚特克勒扯著喉嚨:“喔——喔喔!”唱了起來。
列那狐連忙點頭夸贊:“呀!動聽極啦!簡直比你爸爸的歌喉優(yōu)美一百倍!”
尚特克勒:“表兄,我還能再高三個音階呢!”
列那狐把手?jǐn)R在胸前:“但是不知你能不能也象你爸爸那樣歌唱呢?”
尚特克勒瞪大眼睛看他。
列那狐:“這就是說,你爸爸認(rèn)為只有閉上眼睛才能發(fā)出最動聽的聲音,你也能這樣做嗎?”
尚特克勒:“那當(dāng)然!”
尚特克勒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唱了起來:
喔,喔喔,
我生來愛唱歌,
從日出唱到日落,
喔,喔喔……
列那狐再也不想聽了,毫不猶豫地?fù)湎蜷]著眼睛的大公雞,雙手緊紫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雞舍里的母雞潘恃看見了這一切,她大聲叫喚道:“快來呀,主人,救救尚特克勒。”
列那狐抓著尚特克勒逃遠了。
主人趕來,問潘持:“怎么回事?”
潘特哭了起來。
樹林里,尚特克勒說:“表兄,快松手,我快憋死啦!”
列那狐:“那就用嘴吧。”他用嘴叼起尚特克勒的脖子繼續(xù)奔跑。
尚特克勒:“哎喲,你的牙齒真硌人!”
列那狐不理他,繼續(xù)走。
狗吠聲遠遠可聞。
尚特克勒:“喂,表兄,你回頭看看,他們追上來了。你難道不想嘲諷他們幾句?羞辱他們一番嗎?”
列那狐悶聲不響趕路。
尚特克勒:“表兄,你累了,放下我歇會吧。”
列那狐仍不理他,只顧猛跑。
列那狐越跑越快。
尚特克勒哭了起來:“好表兄,你饒了我吧。”
列那狐回頭看看,已聽不到狗吠聲,也不見追兵,就想嘲笑他一下:“饒了我,饒了……”
列那狐一開口,尚特克勒猛然掙脫了身子,撲啦啦飛到一棵大樹上。
列那狐直楞楞地在樹下,嘴里恨恨地咀嚼著幾根斑斕的雞毛。
尚特克勒重振精神,抖抖羽毛,高聲喊道:“嘿嘿,我可不愿再眼你做表弟了,我唱歌時絕不再閉眼了,甚至睡覺的時候我也要睜開一只眼睛才行!”
列那狐氣得暴跳如雷:“壞蛋,你下來,告訴你,我,我以后說話一定要閉上嘴才行。”
尚特克勒:“你上來呀,怎么,不行?那你聽我唱歌吧!”
尚特克勒張開喉嚨,又唱了起來:
喔,喔喔,
我生來愛唱歌,
從日出唱到日落,
喔,喔喔……
尚特克勒在大樹上手舞足蹈,還閉上了眼睛。
狗吠聲越來越近。
列那狐夾起尾巴悻悻而去。
尚特克勒閉著眼睛,還在唱,他睜開一只眼,看到逃走的列那狐,笑了。
旁白:“列那狐無法忍受公雞尚特克勒對他的肆意捉弄,他要挽回自己的聲譽,洗刷上次遭受的恥辱,于是,他決定再次奔赴大花園,找尚特克勒算賬!”
列那狐那張愁容滿面的臉。
列那狐那雙骨碌碌轉(zhuǎn)的眼睛。
“喔喔喔……”尚特克勒在大花園的草地上引吭高歌。
紅紅的太陽照著碧綠的草地。
列那狐迎著太陽走來。
尚特克勒渾身的羽毛怒聳,他看到了列那狐。
尚特克勒飛到籬笆墻上,說:“你,你又來干什么?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列那狐笑容可掬地走上來:“別嚷呀,我是專程來看望你的。”
尚特克勒的眼睛里充滿疑感。
列那狐:“親愛的表弟,你千萬別害怕,難道你真的不信任我了?”
尚特克勒點頭。
列那狐:“怎么,你還記恨咱們那場小小的誤會嗎?”
尚特克勒神態(tài)茫然。
列那狐一邊輕松地踱著步,一邊笑嘻嘻地說:“那天,當(dāng)我欣賞你那美麗的羽毛和悅耳的歌聲時,真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妻子艾莫麗娜。”
尚特克勒一聲不響地聽著。
列那狐:“由于我的愿望過于急切,因此就采取了很不文雅的方式邀請你,可結(jié)果……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列那狐深深地向尚特克勒鞠了一躬,當(dāng)他抬起頭來時,尚特克勒發(fā)現(xiàn)他的眼圈都紅了,一滴眼淚滾了出來。
尚特克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難為情地說:“你那樣的遨請我的確不習(xí)慣,不過你現(xiàn)在這樣誠懇……”
列那狐打斷他的話:“算了,不打不相識,過去的事就別提了。”說完,他把尚特克勒從籬笆墻上抱了下來。
列那狐把尚特克勒抱到草地上,柔聲柔氣地說:“表弟,現(xiàn)在和平了,我們再不會互相殘殺。”
尚特克勒:“真的嗎?”
列那狐煞有介事地掏出一張紙,裝模作樣地念道:“國王有令,廢除戰(zhàn)爭,臣民們從此應(yīng)相親相愛,天下太平。”
尚特克勒高興地跳了起來:“噢,天下太平啰!親愛的表兄,謝謝你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
列那狐:“不!這是國王的恩賜,你看,他還送給我一本圣經(jīng)呢。”
列那狐從懷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給尚特克勒看。
尚特克勒翻了翻圣經(jīng),尖著嗓子朝雞舍大叫道:“潘恃,我的好妻子,斯波特,我的好孩子,你們快來呀,表兄給咱們帶來了好消息!”
雞舍里,潘特和孩子們將信將疑地在窗口張望。
尚特克勒干脆大喊大叫地跑進雞舍:“好消息!好消息!”
潘特問:“親愛的,狐貍的話怕靠不住吧?”
尚特克勒不耐煩了:“唉,那是咱表兄,你看他正在那邊默念圣經(jīng)呢!”
草地上,列那狐果然手捧圣經(jīng),口中念念有詞,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花園。
尚特克勒:“上一回,我真不該錯怪他。你們還楞著干嗎?”
尚特克勒跳到院當(dāng)中:“我們自由了!跟我到花園外的草地上去吧,那里有吃不完的蚯蚓和谷粒。”
尚特克勒飛出了籬笆墻。
整個雞群都跟在他身后,一共有十四只。
雞群們到了大花園外的草地,高興極了。嘰嘰喳喳,互相追逐,有的啄地里的蚯蚓;有的啄蘋地上的小花;有的在草地上打滾。
雞群中一片嬉笑聲。
全家最寵愛的小母雞——斯波特緊緊跟在大家的后面。
大樹后面,列那狐已收起圣經(jīng),倚在樹上,全神貫注地盯著這群無憂無慮的小家伙們。
列那狐那雙眼睛又骨碌碌地轉(zhuǎn)了起來。
小斯波特追逐著一只小蝴蝶。
小蝴蝶飛了,小斯波特緊追不舍。
小蝴媒飛到樹林里,小斯波特離開大家,追了進來。
列那狐就在樹后。
列那狐一步躥出,小斯波特還沒看清是誰,就被列那狐咬死了,小斯波特連聲音也來不及發(fā)出。
不一會兒,列那狐的背囊里已經(jīng)鼓了起來,他高興地拍拍背囊,自言自語道:“四只了,哈哈!”
潘特似乎聽到了這笑聲,她叫住尚特克勒:“親愛的,把孩子們集中起來。”
尚特克勒:“何必呢,讓他們好好玩玩,自由了!”
潘特東張西望,“咯咯”地叫喚。
孩子們都陸續(xù)圍了過來。
沒有小斯波特和另外三只小雞。
潘特著急萬分,大聲叫著:“斯波特,斯波特,你們在哪里?”
沒有回答。
潘特大聲哭了起來,一邊還叫著:“斯波特,你們快回來!”
列那狐從樹林里跳了出來。
列那狐指指背囊,對尚特克勒說:“親愛的表弟,我的本領(lǐng)不小吧?你的寶貝兒都在這里哪!謝謝你這份豐厚的復(fù)活節(jié)禮物。”
尚特克勒呆住了。
潘特不頓一切地?fù)渖先ィ莺莸刈牧肆心呛豢凇?br>列那狐連忙扔下背囊招架。
尚特克勒指揮雞群,把列那狐圍在當(dāng)中。公雞們一只只羽毛高聳,雞冠血紅,眼睛圓睜。
列那狐一看這架勢,隨機應(yīng)變:“開個玩笑,何必認(rèn)真,你們看,小家伙們不都挺好嗎?”
列那狐把背囊打開。
潘特連忙把小雞抱出來。
潘特:“斯波特呢?”
列那狐:“噢,那只小母雞吧?你看,她躺在那里睡得多香!”
尚特克勒和潘特連忙奔過去。
“斯波特!斯波特!”潘特抱著斯波特的尸體嚎啕大哭。
列那狐乘機溜之大吉。
旁白:“說來也奇怪,此時的列那狐一點也不感覺輕松,他有生第一次產(chǎn)生了甘愿挨打受罰的念頭。”
金碧輝煌的宮殿。
國王諾勃雷是一只威武的獅子,正坐在國王的寶座上。
衛(wèi)兵報告:“國王,袋鼠嘉拉又來控訴列那男爵了。”
諾勃雷長嘆一聲:“又是列那。”
袋鼠嘉拉向國王訴說:“國王陛下,我,我的一捆糧草肯定是讓列那男爵偷走了,他花言巧語地說,這糧草的顏色真好看,第二天一早就沒有了,您說這竊賊不是他還會是誰?”
諾勃雷不耐煩地?fù)]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嘉拉:“國王陛下,您要好好懲罰列那男爵呀,他太無法無天了!”
皇后菲耶爾過來,說:“哼,無中生有!列那根本不吃草,親愛的,可千萬別冤枉男爵呀!”
諾勃雷省悟地點點頭,立刻傳下圣旨:“為辨明是非,速將全體臣民召來,我要逐一詢問。”
臣民們陸續(xù)到了:大灰狼伊桑格蘭,禿鷲雅卡,羚羊繆賽爾,猩猩羅達,狗熊勃倫先到了。
不一會兒,斑馬費朗,胡獾格蘭貝爾,花貓蒂貝爾也到了。
小狗古社瓦和獵豹尼桑趕在后面。
臣民們聚集在大殿里,一聲不響地仰望著寶座上的諾勃雷。
國王環(huán)視四周,問:“公雞尚特克勒怎么還沒來?”
眾臣左顧右盼,嘰嘰喳喳。
國王又問:“列那男爵怎么也沒來?”
眾臣一下子嘩然。
大灰狼伊桑格蘭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陛下,他絕對不敢來了。因為他知道我們饒不了他。陛下,對這樣一個騙子,您可不要手軟呀!”
眾臣隨聲附合:“對!殺死他,絞死這惡棍。”
國王諾勃雷煩躁地捂起耳朵。
伊桑格蘭:“陛下,您聽著,我要控訴!列那狐肆意捉弄您的貴族,他把我騙到冰河里捕魚,害得我尾巴被人砍斷,命都差點丟了。”
一陣哭聲。
眾臣循聲尋去。
花貓蒂貝爾嗚嗚地邊哭邊說:“是的,我的漂亮的尾巴也被列那狐搞成兩截,嗚嗚……好痛啊!”
“汪!汪汪!”小狗古杜瓦發(fā)怒了,他一指蒂貝爾,說:“哼,列那狐伙同他搶了我的香腸,害得我餓了半天肚子。”
蒂貝爾趕緊擦去眼淚,怯懦地辯解道:“那,那是因為你,太……太小器了!”
“胡說!”古杜瓦發(fā)火了。
蒂貝爾:“就小器!就小器!”
諾勃雷把手一揮,大喊道:“都給我住嘴!你們能不能說些有用的話?”
眾臣面面相覷。
伊桑格蘭站出來說:“大王,列那常常在背后罵您是昏君、草包,一事無成的傻瓜!總而言之,他該千刀萬剮。”
諾勃雷氣極了:“什么?這是真的嗎?”
伊桑格蘭那:“當(dāng)然,他還……”
“住口!”胡獾格蘭貝爾打斷伊桑格蘭的話,“在國王面前攻擊一位缺席者是很容易的,因為被告無法為自己辮護,況且,伊桑格蘭的話根本不可信!”
伊桑格蘭:“你是列那狐的親侄子,你對他懷有深厚的家族情感!你說我的話不可信,那么你可以拿出證據(jù)來!“
格蘭貝爾說:“列那一直叫我們愛戴國王,這是眾所周知的!你編造的謊話無人作證。至于你的尾巴被砍,那是罪有應(yīng)得!”
伊桑格蘭氣得嗥嗥亂叫,雙眼兇光畢露。
國王:“聽他講完。”
格蘭貝爾:“謝謝陛下!”轉(zhuǎn)向伊桑格蘭,“你蔑視大王寵愛的男爵,常常想暗算他,這難道不是事實?”
伊桑格蘭啞口無言!
格蘭貝爾走到花貓面前,說:“還有你,貪心的蒂貝爾,你敢把那次‘奶油事件’的詳細(xì)情況稟告國王嗎?”
蒂貝爾的頭馬上搭拉下來了。
“哈哈!”國王笑了,“看來,列那無罪,這回我就放心了。”
菲耶爾夫人也松了一口氣,和顏悅色地對眾人說:“好了,真相大白,大家回去吧。我早說過,列那是靠得住的!”
臣民們正欲散去。
突然,一支奇異的隊伍開進宮來:公雞尚特克勒和他妻子潘特走在最前面,四只年輕的雞邊走邊哭,抬著一副蓋滿樹葉的擔(dān)架。
雞家族所有的成員緊跟在他們身后。
眾臣民騷動了。
諾勃雷問:“這是干嗎?擔(dān)架上抬的是誰?”
尚特克勒:“國王陛下,那是我的孩子斯波特,他被無辜虐殺,大王,要替我們報仇啊!”
尚特克勒和潘特雙雙跪在國王腳下。
國王:“兇手是誰?”
他們倆齊聲說:“是列那狐!”
臣民們再一次嘩然:“絞死列那狐!”
國王問尚特克勒:“你們招惹了他吧?”
潘特連忙說:“沒有哇!我們在和和平平地過日子,列那狐突然手持大王的圣旨闖入我們家。”
國王:“什么?我的圣旨?都寫些什么?”
尚特克勒搶著說:“‘王國從此結(jié)束戰(zhàn)爭,從此相親相愛’,下面還有您的簽字呢!就這樣,我們被他騙到草地上,一幕悲劇便開演了……”
諾勃雷勃然大怒:“別說了!”
臣民中有人高喊:“嚴(yán)懲兇手!”
眾人:“對!”
連菲耶爾夫人也附和著。
胡獾格蘭貝爾悄悄地低下了頭。
國王威嚴(yán)地宣布:“列那狐確實犯有假傳圣旨和行兇罪。我將派遣忠誠的武士勃倫將軍把他抓來。”
人群中,站出渾身披掛的狗熊勃倫。
國王:“你要小心行事,列那狐詭計多端。”
勃倫滿不在乎地回答:“陛下放心,狗熊可不是草包。他跑不了!”
眾人一齊開心地笑了。
特別是伊桑格蘭,又是鼓掌,又是大笑。
旁白:“咬死了斯波特后,列那狐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欺凌弱小,并不能說明自己的強大,他開始感到對不起尚特克勒一家了。為此,他躲在家里反省了好些天。”
列那狐坐在墻角,兩眼直楞楞地看著天花板。
艾莫麗娜帶著兩個孩子,在一邊做事,不打擾他。
一家人正圍在餐桌上吃飯。
門被擂得震天響。
艾莫麗娜:“喂,誰這樣沒禮貌啊?”
門外:“我是勃倫將軍,奉國王之命來找列那!”
列那狐聽了一驚。
艾莫麗娜:“國王找他干嗎?”
門外,勃倫用拳頭狠命擂門:“快開門!列那罪惡累累,國王要判他死刑,絞架都搭好了。”
列那一邊示意妻子去開門,自己往里屋跑去。
艾莫麗娜在擂門聲中,慌忙將兩個孩子藏進壁櫥,轉(zhuǎn)身打開門。
勃倫進屋,見艾莫麗娜嚇得眼睛走了神,問:“列那呢?躲到哪里去了?”
艾莫麗娜呑呑吐吐:“他……他……”
里屋傳來一陣呻吟聲:“我,我在這兒呢,勃倫將軍,您進來吧。”
勃倫進里屋一看,只見列那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床頭放著藥瓶,地上散滿了藥片。
列那輕聲地嘆口氣,說:“我早想去朝見國王,可是身不由己啊。”
勃倫:“你真的得了大病?”
列那點點頭說:“我家早斷了糧食,肚子餓了,就什么都吃,結(jié)果……哎,不說它了!”列那狐有氣無力地?fù)u搖手。
勃倫一聽,心軟了,口氣溫和了:“那現(xiàn)在……”
列那:“現(xiàn)在?現(xiàn)在有什么法子?就是剩一口氣也得跟您去唄,要不,你怎么交差呀。”
列那狐邊說邊穿衣服。
勃倫感動了。
艾莫麗娜堵住門。
列那在勃倫背后,向妻子用眼睛使了個眼色。
勃倫:“夫人,你放心,我愿在公眾面前為列那辯護,依我看,他們是站不住腳的。”
勃倫攙著列那上路了。
樹林里,列那突然捂著肚子,叫道:“疼啊,疼啊!”
勃倫:“怎么?肚子難受?”
列那:“疼死了,唉喲,疼死我了!”列那倒在地上打滾。
勃倫忙扶起列那,問:“你到底吃了什么?”
列那:“前兩天我整整吃了一桶蜂蜜。”
勃倫一聽蜂蜜,瞪大眼睛,說:“什么?蜂蜜?”
列那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是那甜膩膩、稠糊糊的黃漿子,真害人不淺。”
勃倫:“列那呀,那可是世上最甜美的食物啊!你怎么會……要是我……”他的口水流了下來,連話也不會說了。
勃倫:“快告訴我,蜂密在哪兒?”
列那:“我是想帶你去,可是,國王……”
勃倫:“唉,國王?國王可以再等等么。”
列那:“好吧,就這樣,你跟我來。”
勃倫跟著列那狐朝一座田莊走去。
天快黑了,田莊很安靜。
主人門前,放著一堆準(zhǔn)備出賣的大樹干,有一段樹干被砍開一個長長的裂口。為了不讓裂口合攏,裂口的兩頭分別打上了兩個木楔子。
列那:“喏,就在這兒!”他指了指樹干對勃倫說,“樹縫里藏著好多好多的蜜,你把嘴伸進去,越往里伸,吃到的蜂蜜就越多,因為最稠最醇的蜜都在深處。”
勃倫傻咧咧地跳起舞來了,連連說:“好列那,謝謝!謝謝!”
勃倫邊跳舞,邊脫去軍服,一頭扎進樹干的縫隙里,接著,肩膀也鉆了進去。
列那連忙抓住撐開樹縫的木楔子,拼命往上拔起來。
楔子終于拔掉了。
列那摔了個仰面朝天。
勃倫的頭被樹干夾住了,他拼命掙扎,可頭和肩膀牢牢地被夾住了。
列那在地上笑得打滾,一邊拍著手,說:“將軍大人,慢慢吃吧,吃飽了你還要帶我去見國王呢!”
主人聽到屋外的響聲,手握砍刀,帶著仆人,沖出來。
列那狐早逃走了。
勃倫還在那里掙扎。
主人:“打死這只狗熊!”
勃倫一聽,拼命用力,終于把頭抜了出來,“叭!”木頭合攏的聲音很響。
勃倫一頭扎進小河。
列那狐在河邊,趴下去,想喝水。
河里漂著一樣?xùn)|西。
“啊,是你!”列那發(fā)現(xiàn)是滿頭滿驗血的勃倫。
勃倫在順?biāo)鳌?br>列那在岸上喊:“可敬的將軍,你來的真快呀,怎么樣,蜂蜜的滋味不錯吧?吃夠了嗎?”
勃倫沒有回答,他在列那狐的嘲笑聲中遠遠飄去……
“哈哈哈……”列那狐笑得前伏后仰。
家里,艾莫麗娜和孩子正聽列那狐敘述呢。
艾莫麗娜:“親愛的,勃倫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要處處小心!”
剛說到此,列那家的門又“咚咚”地響了起來。
艾莫麗娜嚇得在瑟瑟發(fā)抖。
門越敲越響。
艾莫麗娜膽戰(zhàn)心驚地問,聲音也顫抖了:“誰……誰呀?”
門外一個細(xì)聲細(xì)氣的聲音:“是我,格蘭貝爾,列那的親侄兒。”
列那狐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開了門。
列那:“噢,親愛的,快進來!”
艾莢麗娜:“格蘭貝爾,有什么消息嗎?”
格蘭貝爾:“勃倫回到皇宮,國玉大怒,看來,叔叔,你的處境十分危險。”
列那:“那你來……”
格蘭貝爾:“我溜出來找叔叔商量。”
艾莫麗娜:“快想想辦法。”
格蘭貝爾:“叔叔,你應(yīng)該去皇宮為自己辯護,否則,國王只能聽信一面之詞。你不在場,攻擊你的人就越來越多。”
列那:“什么時候走?”
格蘭貝爾:“越快越好,你遲去一分鐘,就會增加一分鐘的罪過。”
列那和艾莫麗娜告別。
妻子眼淚汪汪,緊緊擁抱著列那。
列那:“別難過,一切都會好的,我什么也不怕!”
艾莫麗娜:“多保重吧,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戰(zhàn)勝對手,我和孩子們等著你!”
列那和格蘭貝爾走在路上。
列那一路上沉默不語。
他們走過一片樹林。
列那問:“親愛的侄兒,你也覺得叔叔很壞嗎?”
格蘭貝爾:“不!叔叔是好人。算計、捉弄、懲罰那些傲慢的貴族是應(yīng)該的,如今他們反咬一口,實在可惡。”
列那很高興,一個勁地點頭。
格蘭貝爾:“可是,你有時……唉!”
列那:“別說了,我知道。”他低下頭,“為了生存,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格蘭貝爾專注地聽他講。
列那:“不過,我對所有這些人的卑劣行徑早已看透了,如果這次國王寬恕我,我就想到深山老林里去做隱士,放棄一切安樂生活,再也不吃肉了。”
他們倆在草地上小歇。
格蘭貝爾:“真的?那太好了。從此你將成為動物王國中第一位十全十美的紳士了。”
列那狐神色莊重,眼眺遠方,陷入遐思。
他倆走到一座牧場邊。
列那狐突然站住了,兩只耳朵豎起來:“喂,你聽什么在叫?”
格蘭貝爾:“噢,那是只老牛。”
列那:“不,你再仔細(xì)聽聽。”
格蘭貝爾:“是山羊吧?”
列那不耐煩了,手指前方:“傻侄子,你看,他們來啦。”
前面,煙塵彌漫,什么也看不清。
原來是一群漂亮的白雞,他們吵吵嚷嚷地從牧場的柵欄門里跑了出來。
為首的大白公雞紅的雞冠高矗,渾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他昂首闊步,不可一世的樣子。
列那連忙把格蘭貝爾拉到大樹后面。
格蘭貝爾:“叔叔,你這是干啥?”
列那:“小聲點”,話未說完,口水下來了。
大白公雞走近大樹。
列那冷不丁竄出,一把抓住了大白公雞的翹膀。
格蘭貝爾看呆了。
大白公雞拼命掙扎,回頭啄列那的手,撲楞著雙腳,咯咯咯亂叫。
老母雞帶著小雞四下逃散了。
格蘭貝爾氣急了,大聲叫著:“叔叔,快放手,你這樣是要罪加一等的。”
列那狐好象沒聽見似的,大把大把地拔公雞的毛。
風(fēng)把雞毛吹得四下亂飛。
格蘭貝爾大喊:“沒想到你這樣沒出息,太沒志氣了,真是本性難移!”
列那一下楞住了。眼睛骨碌碌一轉(zhuǎn),忙說:“這純粹是場玩笑,你不必認(rèn)真。”說完,松開手。
大白公雞搧動翅膀,倉偟逃去。
列那忙追公雞。
公雞越逃越快。
列那終于追上了公雞,向他施了一禮,說:“公雞兄弟,我可的的確確是在和你開玩笑呀。”
大白公雞的臉羞紅了。
格蘭貝爾拉著叔叔就走。
皇宮就在眼前了。
陽光下,這幢哥特式的建筑就象一座迷宮。
熊和豹手拿銀光閃閃的利刀、利斧站在門口。
列那狐跟在格蘭貝爾后面,嚇得彎彎腰,腿有些發(fā)軟、發(fā)抖。
格蘭貝爾拽了拽嚇得失態(tài)的列那狐,輕聲說:“叔叔,別忘了你是紳士,是國王的男爵呀!”
列那狐稍稍挺起了胸。
大殿里,威嚴(yán)的諾勃雷:“傳列那上殿!”
列那趾高氣揚地步入皇宮的大殿。
紅地毯兩旁,他的仇人們正虎視耽耽地看著他。
列那狐畢恭畢敬地向國王和皇后深施一禮。
列那狐:“陛下,請您原諒,由于我身體不舒服,沒能及早前來朝拜。這點,勃倫將軍可以作證。”
“誰給你作證?”頭上纏滿白紗布的勃倫大吼著。
國王厲聲喝道:“大膽列那,你竟膽敢把我忠實的部下捉弄成這副模樣。”
勃倫一聽國王的話,鼻子一酸,嗚嗚地哭了起來。
眾人怒指列那:“說,說!”
列那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雙手一攤,上前說:“這怎么能怨我呢?他嘴饞想吃蜂蜜,我拖著病體帶他去找。誰知他貪得無厭,輕率地把頭往樹縫里鉆,結(jié)果……結(jié)果大家都看見了。”
皇后在一邊輕輕對國王說:“這似乎不是列那的過錯。”
國王沒有說什么。
列那見眾人無話可說,抓緊時機道:“看來我對陛下的忠心引起了別人的嫉恨。聽說控告我的狀子已經(jīng)在國王腳下堆積如山了。親愛的陛下,是嗎?”
國王:“是的,不談這些,就算你在勃倫身上無罪,那么,花貓蒂貝爾的尾巴被截,你又做何解釋呢?”
伊桑格蘭在幫蒂貝爾:“對,你先說說這件事兒吧!”
國王:“說吧!”
列那狐瀟灑地在大殿里表演了:“這無需我解釋,大家知道,‘饞嘴和貪食是災(zāi)禍的根源’。象勃倫一樣,蒂貝爾如果不那么貪食、不那么自私,他的尾巴是不會被盛奶油的箱子截斷的。親愛的蒂貝爾,你說呢?”
蒂貝爾:“也許……不,可能……”他張口結(jié)舌,窘極了。
列那狐輕蔑地笑笑,又說:“算了,既然你自知理虧,就別提它了。不過我倒想指控你在‘香腸事件’中無恥地捉弄了我!”
眾人一齊把眼光盯住了蒂貝爾。
列那孤更來勁了:“兩個人搞到的一段香腸,他卻一人獨吞,不僅如此,他還……”
“住口!”小狗古杜瓦打斷了列那狐的話,他氣勢洶洶地沖到列那面前大叫:“該死的列那,從別人手中搶東西,該當(dāng)何罪?”
列那懵住了。
眾人:“該當(dāng)何罪?”
列那狐隨機應(yīng)變:“小兄弟,別急。”他拍拍小狗的肩頭,笑容可掬地說:“香腸是你的,這我承認(rèn),但國王的話你就不該聽啦?”
“什么?是我讓你去搶東西?”國王怒吼著。
列那狐連連搖手:“不!不!您早先說過,大家應(yīng)該有福同享,這樣才能有效地避免戰(zhàn)爭和殘殺。因此我說,古杜瓦,你是由于自私才吃了虧。”
國王啞口無言。
眾人面面相覷。
小狗古杜瓦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
皇宮里頓時鴉雀無聲。
列那狐得意了,對國王說:“無恥的誹謗不堪一擊,大王,我的確是您的忠臣,一位安分守己的男爵。”
“不,你口蜜腹劍!”列那狐的身后傳來大灰狼伊桑格蘭的話,他氣憤地說,“你的花言巧語騙的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國王:“對,伊桑格蘭向本王揭發(fā)了你無數(shù)罪惡。”
“胡說!”列那狐轉(zhuǎn)身,手指大灰狼,聲色俱厲地叫道:“你這無恥之徒!就是臨死前,我也要和你決一雌雄。你在這世界上干的壞事還少嗎?你有什么權(quán)力指責(zé)我?”
列那狐步步緊逼,大灰狼步步后退。
伊桑格蘭:“那,那你為什么騙我到池塘?又……又為什么讓冰把我的尾巴凍住?……后來,你就跑得無影無蹤,可我……卻……”
在場的臣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暗露喜氣。
勃倫、蒂貝爾、古杜瓦高興得站到了一起。
“哈!哈哈哈!”列那狐突然仰面大笑,笑得連眼淚也出來了,笑得眾人莫名其妙。
半晌,列那狐說:“池塘里有魚,這眾所周知;用水桶撈魚,也不是沒這先例;至于河水結(jié)冰,在坐的誰能相信我列那有指使天老爺?shù)哪苣停俊?br>眾人大笑。
列那:“難道說,伊桑袼蘭在一個冰凍的池塘里把尾巴凍住,又讓獵人把尾巴割斷,也要怪我沒守在他身邊?沒告訴貪心的他不要多捉鰻魚嗎?”
眾人又笑。
伊桑格蘭氣急敗壞地說:“可,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呀!”
列那狐不露聲色地說:“好,那么我問諸位,在坐的誰不怕獵人?國王,恕我冒犯,也請問您呢?”列那狐滿臉堆笑。
國王也尷尬地傻笑了兩聲,不置可否地亂搖著頭。
“我不怕!”人群后,有人大聲叫道。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大公雞尚特克勒,他拍打著雙翅沖上大殿,大聲喊:“國王,我要控訴!控訴列那狐的罪惡!”
列那頓覺眼前金星亂飛。
尚特克勒在訴說什么,他一句也沒聽見,只見他倆一面說,一面指手劃腳,一面痛哭流涕。
國王:“列那,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嗎?”
列那:“是的!天性和本能驅(qū)使我犯了彌天大罪。不過,您應(yīng)當(dāng)理解,正因為我是狐貍……”
伊桑格蘭:“住口!”他粗暴地打斷了列那的話,“你不要狡辯!尚特克勒一家是無辜的。”
列那狐冷言冷語道:“先生,那么請問你的所作所為呢?”
伊桑格蘭氣得一時語塞,他惱羞成怒,惡狠狠地沖到列那狐跟前,剛想抜拳相打,不料腳下一滑,自已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全場哄堂大笑。
國王:“肅靜,根據(jù)王國憲法規(guī)定,凡殺害無辜者,都應(yīng)處以絞刑!”
大灰狼、花貓、小狗、公雞等:“對!”
國王:“列那,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列那一屁股癱倒在地,但他的眼睛卻在骨碌碌地轉(zhuǎn)個不停。
全場肅靜。
列那狐從地上爬起來,沉痛地對尚特克勒夫婦懺悔:“只好這樣了。請上帝寬恕我的靈魂吧!”
潘特聽了,眼淚汪汪。
潘特走到國王面前。
眾人一起注視著她。
潘特:“尊敬的國王陛下,列那知罪服法,我懇求大王饒他不死。”
尚特克勒也說:“我們原諒他,死去的斯波特已不可能復(fù)活,只要列那從今改過……”
“不行!”伊桑格蘭又跳出來喊道,“王國的憲法不容更改!國王執(zhí)法如山,決不能遷就姑息。”
眾人看著國王,看著列那狐。
諾勃雷不再猶豫了,手指列那,大喝一聲:“立即將他絞死!”
伊桑格蘭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我來執(zhí)行!”
狗熊勃倫走出來:“我當(dāng)你的助手吧!”
蒂貝爾:“我最會爬樹登高,我們要把絞架豎得高高的,我來把絞索套在列那狐的脖子上!”
列那狐見死已到,反而不動聲色了,低頭小聲嘟嚷著:“我死了,可憐的艾莫麗娜呀……”列那狐流淚了,繼而,“唉,我最擔(dān)心的還是那箱寶貝……”
國王的牧師山羊貝蘭聽見了,他悄悄對諾勃雷說:“什么?您聽,列那說有一箱寶貝。”
國王聽了,立即把手一揮,大聲喊:“等等,讓他把話說清楚,什么一箱寶貝?”
列那狐詭秘地朝國王擠擠眼睛。
諾勃雷馬上心領(lǐng)神會,一揮手,把眾人都揮退了。
國王把列那狐叫到跟前,緩聲說:“你有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講了。”
“啊,陛下,”列那狐雙手放在胸前,尖聲說道,“我精心保存著一箱世上絕無僅有的財寶。”
國王的眼睛發(fā)光了。
列那:“我本想把它無償?shù)胤瞰I給您,但是我擔(dān)心會因此而連累別人。”
諾勃雷忙問:“怎么回事?”
列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對我來說,吹牛和撒謊是痛苦的,而向您講述我是怎樣從那些駭人的陰謀中拯救陛下,也許更是一件痛苦的事……”
國王打斷他的話:“什么?是企圖推翻我的陰謀嗎?”
列那:“一點沒錯!”
國王:“誰是這陰謀的策劃者?”
列那狐突然雙膝跪下,瑟瑟發(fā)抖的說:“國王陛下,其中還有我啊!”
國王一楞:“怎么,有你?”
列那懊海地低著頭說:“我雖然罪孽深重,但對陛下始終忠心耿耿,因此在臨死前決定將這一秘密告訴您。”
國王:“站起來說吧。”
列那:“伊桑格蘭早和勃倫、蒂貝爾串通一氣,企圖謀害您。為此,他們籌了一大筆錢財收買我,想拉我做他們的軍師。”
國王大吃一驚:“噢?!”
列那:“我怎能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我收下財寶,但沒有參與他們的任何行動,因此他們對我恨之入骨,總想尋機會殺人滅口。今天的事您都瞧見了……”
諾勃雷恨恨地點了點頭。
國王強壓怒火,又問:“那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列那狐撓了撓頭,說:“如果您還認(rèn)為我是您忠誠的男爵的話,那您就派人和我一起去取財寶,當(dāng)您獲得這物證時,還愁治不了他們的罪嗎?”
國王:“對!”
列那:“至于對我的懲處,大王,我毫無怨言。”說著,列那狐委屈地哭了。
國王忙安慰他:“別哭了!憑這箱財寶和你剛才所表現(xiàn)的忠誠,我完全可以赦免你!放心吧,我的愛臣列那!”
國王撫摸著列那的頭,列那更感動了,哭得更厲害了。
列那狐帶著國王的使者山羊貝蘭和兔子朗普,踏上了去家鄉(xiāng)茂柏渡的小路。
旁白:“列那狐的家茂柏渡離皇宮并不遠,但他帶著國王的特使山羊貝蘭和兔子朗普卻足足走了半天。他在拖延時間,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周密、更精細(xì)地去思考下一步的對策。”
他們爬上山崗。
他們走過低矮的灌木叢,貝蘭和朗普的衣服給掛破了,臉上還劃出了血痕。
朗普受不了了,氣勢洶洶地說:“列那,你又在耍花招了,你的家早該到了。”
貝蘭揚了揚犄角說:“你要不老實,看我頂破你的肚皮。”
列那點頭哈腰:“二位息怒,按說我的家是早該到了,可那條近道上布滿了獵人的陷阱,我們只好舍近求遠,這也是為了二位的安全!”
貝蘭和朗普無話可說,三人默默行走。
“到了!”列那高興地指指遠處樹叢中的那座小木房,“艾莫麗娜和孩子們見到你們一定十分高興。”
朗普惡狠狠地說:“誰去你家作客,我們是奉國王之命來取財寶的。”
貝蘭:“對,你少說廢話,取回東西我們就走。”
列那:“可天都快黑了,我哪能叫你們餓著肚子趕路呢?”列那狐滿臉堆笑。
朗普不耐煩的說:“唉,你去敲門,到時再說!”
艾莫麗娜緊緊地?fù)肀е馔鈿w來的丈夫。
列那伏在妻子的肩頭,悄悄說:“親愛的,我要懲罰這兩個家伙,但現(xiàn)在對他倆要十分熱情。”
艾莫麗娜:“噢,遠道而來的客人,快進屋歇歇吧。”
門口,貝蘭咬耳朵和朗普說:“列那狐詭計多端,我們不能進屋。”他轉(zhuǎn)對艾莫麗娜:“謝謝夫人的盛情,我和朗普公務(wù)在身,即使不走,我們也不打算在屋里過夜,省得惹出麻煩。”
列那歪著頭,想了想,說:“也好,我們把豐盛的晚宴設(shè)在院子里。不過,為了使你們放心,我可以先讓朗普看看要帶走的財寶。”
列那去拽兔子朗普。
貝蘭點頭答應(yīng)。
列那狐挽著朗普進屋,“瞧,我準(zhǔn)備了一頓多么豐美的晚餐呵!”
朗普四周看著:“晚餐呢?”
列那乘朗普不備,一把捂住他的嘴,艾莫麗娜和孩子七手八腳把朗普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列那狐一刀割下朗普的腦袋,裝在一個口袋里,將袋口扎好封嚴(yán),還打上好幾個火漆印。
這一切弄好,列那對妻子說:“親愛的,把朗普的身子拿到廚房,那將是多美的一道酒菜!”
一切弄完,列那走到院中。
貝蘭問:“朗普呢?”
列那:“他太辛苦了,一進門便倒頭睡下了。”
貝蘭:“讓我看看。”
列那:“讓他美美地睡上一覺吧,我來陪你,飯菜這就端上來了。”
貝蘭不再說了。
豐盛的晚餐。
貝蘭坐在舒適松軟的墊子上,又吃又喝。
列那狐不斷進酒、碰杯。
列那夾起一塊兔肉,送到貝蘭嘴邊:“嘗嘗,昧道不錯。”
貝蘭:“不!我一輩子吃素,從不沾葷。”
艾莫麗娜:“嘗一口吧,吃了它,保你從此開戒。”
貝蘭有些暈暈乎乎,咬了一口兔肉:“啊,真香,比苜蓿草好吃多啦!這是什么肉?”
艾莫麗娜:“這……”
列那忙說:“放心吧,總不會是朗普的肉吧?”
貝蘭聽完,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貝蘭覺得眼前一切在旋轉(zhuǎn)。
列那:“貝蘭,陪朗普去睡吧?”
貝蘭:“不,不打擾他了。”話未說完,倚在院子里的柴垛旁,睡下了。
不一會,鼾聲大作。
太陽升起來了。
貝蘭醒來了,敲開屋門。
貝蘭對列那說:“真不好意思,請叫醒朗普,讓我們帶著交給國王的財寶上路吧。”
列那狐轉(zhuǎn)身把那個口袋遞給貝蘭:“喏,早就準(zhǔn)備好了。朗普他親眼看著我把口袋封好的。不過,朗普昨晚也喝了點酒,他現(xiàn)在還想再睡一會兒,他昨晚對我說,你可以先走,他隨后就會跟上。”
貝蘭掂了掂口袋,問:“這里面裝的是什么寶貝?”
列那:“都是些特別珍貴的寶物,陛下看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你千萬不可打開袋子呀,否則國王會懷疑你是否拿過……”
貝蘭:“放心!”
旁白:“貝蘭為能給國王諾勃雷帶回這么重要的寶物而感到自豪。說實話,這會兒他倒再希望朗普一覺睡到天黑了,他可以獨自受賞了。”
貝蘭告別列那夫婦,背起口袋就匆匆上路了。
走出不遠,貝蘭回過頭,假惺惺地喊:“喂,親愛的列那,提醒朗普快一點來呀!”
列那揮揮手:“你放心好了,他會和你同時到達皇宮的。”
皇宮里,諾勃雷在唉聲嘆氣:“多難熬的一夜呵,怎么還不回來?”
王后菲耶爾柔聲安慰他:“親愛的,您這樣失態(tài)實在有損您的尊嚴(yán)。”
國王搖了搖頭。
菲耶爾:“放心吧,大王,列那很快就會回來的。”
此時,小狗古杜瓦上氣不接下氣地來稟報:“報告大王,貝蘭扛著……扛著……”
國王:“慢慢講!”
古杜瓦:“扛著一個沉甸甸的口袋回來啦。”
國王高興得手舞足蹈。
菲耶爾再次提醒他,幫他整整衣冠。
國王強板著臉對古杜瓦說:“快傳貝蘭進殿!”
貝蘭興沖沖跑了進來。
貝蘭:“尊貴的大王,您要的寶貝我?guī)Щ貋砹耍 必愄m指指手中的布袋,洋洋得意。
國王的兩眼死死盯住那口袋,卻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問:“朗普呢?”
貝蘭:“陛下,按說他應(yīng)該與我同時到達這兒的,可他貪睡,這沉沉的一口袋寶貝是我一個人扛的,多累啊。”
國王:“噢!”
貝蘭:“列那熱情招待我們,事事和我商量,這口袋里的東西是他當(dāng)著我的面裝進去的。”
國王不耐煩了,他伸手接過口袋,一邊去揭封印,一邊說:“得了,我都知道了,一會兒,我會重賞你和朗普的。”
國王拎起口袋,想把財寶倒在御桌上,不料“撲通”,朗普的頭嘰里咕嚕地滾了出來。
國王大驚失色!
菲耶爾捂住眼睛,驚叫起來:“我的上帝!”
貝蘭嚇得一言不發(fā),呆了。
國王:“這,這是怎么回事?是列那交給你的口袋嗎?”
貝蘭:“是的,陛下。”貝蘭渾身直打哆嗦。
國王冷笑,又問:“你說他事事與你商量,那么是你勸他殺死朗普的嗎?”
貝蘭:“不是……是……”貝蘭張口結(jié)舌,語無倫次。
旁白:“最后,貝蘭只得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把事情經(jīng)過從頭到尾如實地說了一遍。”
菲耶爾尖聲叫道:“這是多么兇殘的罪行啊!更為嚴(yán)重的是,列那狐還把朗普的腦袋叫另一位使者帶給大王。”
諾勃雷搖搖頭,長嘆一聲:“唉,當(dāng)然,財寶的事更是無影無蹤了。”
諾勃雷凝神的臉。
貝蘭哭喪的臉。
菲耶爾惶然的臉。
旁白:“話雖這么說,但國王仍對列那狐抱有幻想:財寶到底有沒有?列那在耍什么花招?說實在的,他寧愿把朗普賠上,也不愿列那改變原來的說法。如果征求大臣的意見,他們準(zhǔn)要求絞死列那,那,他將帶著這個秘密進了墳?zāi)梗嵌嗫上а剑 ?br>果然,眾大臣聞訊趕來,立在國王身邊聽命。
貝蘭癡癡呆呆地站在一旁。
皇宮里一片死寂。
國王突然站了起來威嚴(yán)地說:“走吧!不必再猶豫了,我們?nèi)ッ囟梢惶耍欢ㄒ心钦f個明白!”
“對!攻打茂柏渡,殺死列那狐。”伊桑格蘭等狂叫著,他手舞狼牙棒,笑得合不攏嘴。
蒂貝爾正細(xì)心地往彈夾里壓子彈。
勃倫靠在一棵樹上,正拼命地磨他的那把指揮刀。
伊桑格蘭走到國王面前:“大王,列那這家伙詭計多端,他還會用花言巧語蒙騙您的,這次……”
囯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我知道,用不著你多嘴!”
蒂貝爾和勃倫也上前說道:“大王,我們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等您的命令了。”
國王:“著什么急?我可不是為你們報仇去的!等到明天再說吧。”
三人討了沒趣,垂頭喪氣地退出宮殿,悄悄湊到一塊商量明天的行動計劃。
伊桑格蘭狠狠地說:“一見到他,我就當(dāng)頭一棒。”
蒂貝爾:“不容他開口,我一槍斃了他!”
勃倫點點頭:“對!列那的末日算到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照耀著宮殿。
一支龐大的討伐大軍從宮殿里開出來。
國王趾高氣揚地走在隊伍中間,伊桑格蘭,勃倫和蒂貝爾前后護駕。
貝蘭灰溜溜地跟在最后。
多美的景色,陽光在樹林里投下斑駁的、陸離光怪的景致。
泉水在叮咚作響。
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
茂柏渡到了。
大家一下子啞雀無聲。
“咚咚咚”,有人在敲列那狐的門。
列那迎進了胡獾。
胡獾氣急敗壞地說:“叔叔,快……快逃吧,國王帶兵來啦。”
列那:“慌什么?我不怕!”他十分冷靜。
列那帶胡獾到院子外看,列那狐早已修筑了堅固的工事:高高的圍墻,圍墻上扎著棘藜;圍墻腳下,是一個個陷阱。
院墻外,聲音嘈雜。
勃倫將軍在揮動大刀狂叫:“沖啊!搗毀茂柏渡,殺死列那狐!”
話音未落,槍炮齊鳴。
茂柏渡硝煙彌漫,火光沖天。
胡獾借著煙霧溜走了。
列那狐卻獨自悠閑地在院子里吃早餐。他高興地說:“太有趣了,這噼噼啪啪的槍炮聲就象除夕的爆竹,真動聽。”
硝煙散去,茂柏渡堅不可摧。
國王大怒:“伊桑格蘭,蒂貝爾,快組織第二次沖鋒!”
伊桑格蘭和蒂貝爾不顧一切地向圍墻撲來。
不料,“撲通!”“撲通!”他倆同時掉進填滿稀屎的陷阱里。
列那狐趴在窗口,沖掙扎著的他倆擠眉弄眼,笑得前伏后仰。
伊桑格蘭和蒂貝爾好不容易爬了出來,渾身透濕,毛都粘住了。
他倆走到隊伍里,眾人大叫:“臭死了!”
國王:“膿包,快去洗干凈!”
天黑了,討伐大軍精疲力盡,東倒西歪地躺倒在帳篷里。
鼾聲大作。
列那帶著一家人偷偷溜了出來。
競?cè)粵]有一個崗哨。
列那狐把進犯者一個個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國王也被捆了,可他仍沒有醒。
黎明,遠處教堂的鐘聲響了。
進犯者們一個個醒來。
閨王也醒來了。
他們一個也動彈不了。
列那狐頂天立地的站在他們中間。
眾人想掙扎起來,但徒勞一場,一個個象多米諾骨牌似地跌倒了。
列那狐得意的說:“嗯,現(xiàn)在是時候了,我們來辯論一場吧!”
列那狐為國王松了綁,施了大禮,說:“陛下,請原諒我的冒犯,我采取這樣的行動實在是出于無奈。否則,我們無法平等對話。”
國王怒吼道:“住嘴,你這背信棄義的家伙,你是殺人犯!”
列那狐抓頭撓耳,疑慮重重的樣子:“這是哪兒的話?我是紳士,您善良的男爵,怎么會成了殺人犯?”
國王:“朗普呢?他在哪兒?”
貝蘭雖然仍被綁著,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是啊……朗普怎么……”
列那:“咦?奇怪了!朗普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我當(dāng)時交給你一個口袋,里面的寶貝你也看了,我還千叮萬囑你,一定把它親手交給國王!”
貝蘭發(fā)火了:“你,你卑鄙無恥!”
列那神情嚴(yán)肅而又誠摯地對貝蘭說:“我不明白,為什么說我卑鄙無恥呢?莫非這些寶貝不夠珍貴?不合國王、王后的心意?貝蘭,別怒氣沖沖地對著我,你也說說么。”
貝蘭:“你……你……你……”他渾身發(fā)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國王開始疑惑地看看列那,看看貝蘭。
國王:“列那,你托貝蘭帶給我的口袋里裝的是朗普的腦袋!你這樣殘殺我的使者,該當(dāng)何罪?”
列那一聽,跳了起來:“什么?什么?朗普的頭?我的罪?”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一會兒,列那說:“噢,原來如此!可陛下為什么不這樣想:是貝蘭為竊取珍寶而殺了礙事的見證人朗普呢?如果是我害了他,為什么不把貝蘭一起干掉?那樣對我來說不是更省事嗎?”
“撲通”貝蘭跪倒在地。
列那狐坦然地看著他。
國王用充滿狐疑的眼光看著貝蘭。
列那馬上逐個為進犯者松綁,連連說:“誤會,誤會,請原諒。”
松完綁,列那向國王施了一禮:“好了,現(xiàn)在聽從您發(fā)落。”
國王:“不必多費口舌了,全部撤兵!我愿用和平的方式審理這一案件,要將作案兇犯處以死刑!”
眾人默不作聲。
貝蘭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列那突然高叫:“我要出走,我受到無端的誹謗和攻擊,在這里我無法生活,我要去羅馬朝圣!”
眾人騷動了。
“去羅馬?”“朝圣?”眾說紛紜。
列那:“是的!我去朝圣,以求得某種寬恕,如果我平生有過罪孽,它們將因此而得到赦免。”
國王:“真的?那太好了!”
國王轉(zhuǎn)向眾人:“諸位,列那狐已悔過自新,要去朝圣了,這個罪人已和我們官歸于好。你們應(yīng)該都跟他親親熱熱。”
眾人一起擁向列那狐。
伊桑格蘭、勃倫也擠在中間。
眾人把列那狐拋向空中,連連歡呼著。
列那狐熱淚盈眶,他拉著貝蘭的手說:“好好向大王認(rèn)罪吧,你是會得到寬恕的。”
貝蘭張口欲言又止。
國王:“列那,你對本王有什么要求嗎?”
伊桑格蘭在一邊插話:“是啊,這是我們對一個朝圣進香的人應(yīng)盡的義務(wù)呀!”
列那走到國王面前:“陛下,我只要兩件東西:一副用勃倫將軍的皮做成的褡褲和一對用伊桑格蘭的皮做成的護膝。”
伊桑格蘭和勃倫一起驚叫道:“什么?!”
國王不動聲色地:“可以!”
伊桑格蘭和勃倫痛哭流涕,大叫著:“國王,饒命呀!列那兄弟,高抬貴手!”
國王閉著眼睛。
列那的眼睛在骨碌碌轉(zhuǎn)。
伊桑格蘭和勃倫被刀斧手豹子拉了出去。
兩聲撕心裂肺的狂叫:“哇……”
列那:“尊敬的國王,我要走了,我想請蒂貝爾送我。”
國王:“蒂貝爾,唉,他人呢?”
沒有蒂貝爾。
有人說:“他早逃跑了。”
列那狐帶著妻子和孩子們上路了……
眾人爭先恐后想送他們。
列那狐一一回絕,走了。
旁白:“列那狐一家根本沒有去朝圣,他只是想避避風(fēng)頭。日子一長,他感到太寂寞了,他想家了。”
森林里,列那對妻子:“親愛的,還是讓我們搬回茂柏渡去吧。”
艾莫麗娜:“這不行!那兒太危險,仇人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列那笑了:“哈哈,你放心!勃倫和伊桑格蘭的下場他們不會忘記。再說,蒂貝爾和古杜瓦還沒有收拾,我咽不下這口氣!”
艾莫麗娜:“那你先去探探風(fēng)聲,切記,處處要小心謹(jǐn)慎呀!”
列那坐在自己的家園上,可巳是一片廢墟了。
列那狐傷心地流淚了。
傳來一陣如雷的鼾聲。
列那循聲而去。
列那吃驚的臉。
國王正象一位貧民一樣倚在后墻邊呼呼大睡。
國王懷里抱著一支獵槍。
不遠處,一群樵夫正在捆柴。
樵夫丟下繩索,互相招呼,吃飯去了。
列那狐的眼睛骨碌碌轉(zhuǎn)。
列那狐拾起樵夫丟下的繩索。
國王已被捆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國王仍未醒,鼾聲如雷。
列那狐差一點笑出聲,連忙捂嘴而去,藏在屋后的樹叢里。
樵夫來了,四下找繩索。
樵夫發(fā)現(xiàn)被綁的獅子,尖叫一聲,驚慌失措而逃。
諾勃雷被驚酲,看到了逃跑的樵夫。
諾勃雷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綁,他拼命掙扎,但動彈不得。
一個身影在不遠處的林邊晃動。
國王大叫:“親愛的列那!是朝圣歸來的列那!”
列那好象在四處尋找。
國王:“列那,我遭了大難,快來救我,否則我要被人殺死了。”
列那終于發(fā)現(xiàn)了國王。
列那不慌不忙地向國王走來。
國王:“列那,我的好列那,你倒是快一點呀,我已經(jīng)聽到人們的喊聲了。”
列那仍漫不經(jīng)心地左顧右盼。
國王:“喲喲!我的好列那,看在我?guī)状螌捤∧愕姆萆希憔筒荒芗涌炷愕牟阶訂幔俊?br>列那:“是的,我來了,大王。”他總算跑了幾步。
列那走到國王面前,卻說:“可是,我得先顧自己的性命呀。我的處境比您還糟呢,”他指指身后,“聽,追我的狗在拼命地叫,請允許我向您告辭吧。”
列那狐轉(zhuǎn)身要走。
國王大驚失色:“別,別這樣,你怎么能丟下國王不管呢?”
列那:“陛下,話可不能這么說,”列那狐站住了,“我始終把自己當(dāng)做您最忠實的男爵,可是……”說到此,他嗚咽了。
國王:“好列那,別,別哭,有話好說。”
列那:“您輕信奸人的話,帶人搗毀了我的莊園,我無家可歸,流落異鄉(xiāng)……”
國王慚愧地:“這都是我的過錯,我現(xiàn)在宣布你無罪,馬上接你回宮!”
列那:“不!您把我當(dāng)做小偷,殺人犯,要是我回到您的宮廷,您會當(dāng)眾絞死我的。”
國王:“不……”
列那:“再見吧大王,愿您萬壽無疆!我也要去逃命了。”
國王快急瘋了,遠處已有隱隱約約的人聲、狗吠聲。
國王:“列那別走哇,你聽我說!回宮后,我封你為大元帥,地位只比我低一等,你可以象我一樣的發(fā)號施令啊!”
列那:“不,我不要做大元帥,我只要您為我重建茂柏渡。”
國王:“這好辦,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他轉(zhuǎn)而用乞求的目光望著列那狐,“那現(xiàn)在……”
列那:“這不難!”他低下頭,三下兩下就把捆綁國王的繩索咬斷了。
列那攙起驚慌失措的國王諾勃雷,飛也似地向皇宮跑去。
皇宮。
盛大的宴會。
列那狐坐在國王和皇后的中間。
眾臣向他和國王頻頻舉杯:“為國王和列那男爵接風(fēng)。”
鮮花、美酒。
列那狐一邊痛飲,一邊四下打量。
御花園的樹林里。
蒂貝爾扔掉魚骨頭,忿忿地說:“哼!小人得志,看他神氣的。”
古杜瓦:“對,咱們得設(shè)法收拾他。”
樹林邊,胡獾都偷聽到了。
“侄兒,你放心,他不仁,我不義,這兩個家伙早晚會被我……”,列那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
胡獾在一旁直點頭。
群臣帶領(lǐng)部下在為列那狐重建茂柏渡。
列那狐喜氣洋洋的帶著艾莫麗娜和孩子搬進新居。
院子里的樹葉綠了。
院子里的樹葉黃了。
秋風(fēng)吹落了一片片樹葉。
列那狐和家人在吃飯。
胡獾神色慌亂地跑進門來。
胡獾:“叔叔,不好了,國王病得恐怕不行了。”
列那狐伸個懶腰,慢吞吞地說:“這關(guān)我什么事?”
胡獾:“大王病危,蒂貝爾一伙企圖政變!”
列那狐噌地躥了起來:“你快回去告訴國王,就說我保證能治好他的病。至于那幾個人,我有辦法對付!”
胡獾匆匆告別。
列那狐翻箱倒柜。
列那狐找出一個家傳木匣。
木匣里有一丸救命藥。
列那對妻子:“祖上傳到我手里,已是九九八十一代了。”
列那把藥丸揣在懷里,要走。
艾莫麗娜一把攔住他:“怎么,你真想去救國王?”
列那狐冷笑一聲:“是的,但不是為了他,而是為我們自己。”
艾莫麗娜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丈夫。
胡獾在國王的病榻前。
蒂貝爾在一邊,陰陽怪氣地:“列那顯然是在吹牛,國王的病全國最好的醫(yī)生都來看過,列那算老幾?”
古杜瓦:“我們在國王床頭守了三天三夜,列那連面也沒露,這會兒他卻來獻殷勤,肯定別有用心!”
蒂貝爾:“是啊,早上我看他還在草地上又唱又跳呢!”
胡獾氣憤的臉!
國王吃力地抬起頭,有氣無力地擺擺手,說:“都別說了!列那是忠誠的,我相信他……”
蒂貝爾打斷國王的話:“不,他是奸詐的、狡猾的。”
列那狐來了。
鴉雀無聲。
列那:“大王,您忠實的男爵五分鐘前才得知您病了……”
蒂貝爾又打斷了列那的話:“可是國王已躺倒三天三夜了。”
列那:“那是因為有人對我封鎖消息!”
菲耶爾帶著哭腔,哀求道:“別吵了!你們再吵,國王的病只會加劇的。”
果然,國王長嘆一陣氣,昏了過去。
“大王!”“大王,快醒醒!”
一片混亂!
菲耶爾哭了起來。
列那狐連忙拿出藥丸,掰開國王的嘴,塞了進去。
全宮廷的人都站在國王的床前。
一片死寂。
“哈欠!”國王突然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國王高聲叫道:“哈哈,神了!藥到病除,這無疑是列那的功勞。”
“是的,是的!”菲耶爾夫人摟著列那狐,激動地連連說“是”。
列那狐卻板著臉,煞有介事地對國王說:“大王,這才完成了第一個療程,還有兩種藥沒有用呢。不過……”,列那一副為難的樣子。
菲耶爾急了:“快說……”
國王:“哪兩種藥?”
列那狐擺擺手,搖搖頭。
蒂貝爾:“列那,你別賣關(guān)子,快說吧!”
列那:“沒有辦法啊,祖?zhèn)髅胤缴蠈懙妹靼祝阂敫』迹秦埰|背、狗皮裹腰不可!”
蒂貝爾、古杜瓦頓時在地上打滾、嚎哭。
國王手一揮。
刀斧手把蒂貝爾、古杜瓦押了下去。
兩張皮獻到國王面前。
國王坐在貓皮墊腳的御座上,腰里裹著狗皮,鄭重向眾臣宣布:“列那男爵兩次拯救了本王的性命,功績卓著,特封他為王國大元帥。”
鼓樂齊鳴!
鞭炮轟響!
列那:“不!我要的不是元帥!”
國王:“那,那你要什么?”
眾臣中,貝蘭:“莫非他想當(dāng)國王?”
列那:“我只有一個要求,從現(xiàn)在起,動物王國中將出現(xiàn)第一個不受王宮、法律、教會約束的自由民!毫無疑問,這應(yīng)該是我——絕頂聰明的列那!”
國王:“這個?可以!可以!”
旁白:“列那狐的最終目的達到了,他大搖大擺地走出皇宮,從此走向了自由的天地……”
列那狐向太陽和地平線走去。
列那狐和碩大的太陽疊印在一起——定格。
(全劇終)這篇影評有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