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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刀 （臺灣）鄭愁予

長春藤一樣熱帶的情絲
揮一揮手即斷了
揮沉了處子般的款擺著綠的島
揮沉了半個夜的星星
揮出一程風雨來

一把古老的水手刀
被離別磨亮
被用于寂寞，被用于歡樂
被用于航向一切逆風的
桅蓬與繩索……


清晨，某寧靜小鎮(zhèn)的居民區(qū)。一個帶棒球帽、留著大胡子、穿牛仔褲、皮甲克的粗豪男子圍著居民樓大喊大叫。粗豪男子以手擂門，又敲打窗戶，屋里的人睡得太沉，完全不為所動。男子饒到后院拉開柵欄，從后門進入小樓“你干什么！”，正在廚房作飯的女人被這不速之客嚇了一大跳“別害怕……別緊張” 這大胡子是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彪型大漢，看上去不象什么好人“我開了一早的車子過來，找你兄弟去釣魚。”“就為了釣魚你就這樣大喊大叫？還擅自闖進我的家？” “得了”大胡子滿不在乎“快告訴我你兄弟在哪里？”。女人無奈的攤攤手“他又醉了……在臥室里”。大胡子一轉身就往樓上走，他把爛醉如泥的David Flannigan從床上一把撈起來扛在肩膀上，不顧Martha Flannigan的阻止，將David扔進浴缸，打開蓬頭給David來一個冷水沖涼。David的酒一下就醒了“你來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得了，得了，快穿上衣服，我們去釣魚吧！”。大胡子象陣風似的，已經沖出屋子，去發(fā)動他那輛又破有臟的大馬力轎車了。

Martha問弟弟David“這個人是誰？”，David惱怒的說“他是個瘋子，他有精神病”他的眼神卻告訴Martha：大胡子似乎觸及到了他一直在拼命逃避的傷心往事。

大胡子的名字是Joseph Megessey，好友都叫他Jacknife水手刀，這部反映越戰(zhàn)后老兵故事的傷痕電影，就叫《水手刀》。

水手刀、David、Backman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他們被稱為“鐵三角”。在越南戰(zhàn)場上，“鐵三角”陷入了敵人的重重包圍，水手刀中彈倒下，Backman奮不顧身的沖勁槍林彈雨之中拯救水手刀，David不想Backman送命，他聲嘶力竭的喊著“Backman不要去，水手刀已經死了！”。Backman救起了水手刀，卻被落到身后的炸彈炸死。。越戰(zhàn)結束后兩人回到故鄉(xiāng)，四處流浪的水手刀以做汽車修理工維持生計，而開大貨車的David變得自閉、冷漠，不關心家庭、朋友、姐姐、親情、工作、生活，不關心生亦回避死，只是日復一日不停的酗酒。

Backman的死是戲劇矛盾集中的焦點——他是為拯救水手刀而死、而David曾阻止他拯救水手刀。曾經的“鐵三角”中幸存的兩個人，他們的情感無法承載如此沉重的愧疚與創(chuàng)傷。

水手刀也曾經逃避，他選擇一種四處漂泊的流浪生活放逐自己。但這粗豪的漢子從來不缺乏勇氣，他到老兵康復中心，與老兵們圍坐在一起述說戰(zhàn)爭中最傷心沉痛的往事；他去看望Backman的父母，回顧戰(zhàn)前的美好時光；他向自己的弟兄David伸出援手，帶著David釣魚、打籃球、去老兵康復中心；他還有愛和被愛的信心，深深的愛著Martha……而David卻感覺自己這個灰色、破碎世界勉強維持著的次序也被水手刀破壞了。水手刀代表的是David竭力逃避的戰(zhàn)爭陰影。

水手刀對Martha的愛是深沉熱烈的，亦是有些羞澀和自卑的。他是個粗豪的漢子，沒有受過多少教育，一無所有的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在教師Martha面前，他苯手苯腳、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David希望水手刀永遠不要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中，因此也竭力阻止Martha與水手刀相愛。

愛能改變一切，在學校為畢業(yè)生舉辦的晚會上，Martha終于鼓足勇氣走出黯淡的生活精心打扮出席舞會，而水手刀也剃去了長發(fā)和胡須，身平第一次穿上禮服，開著渙然一新的轎車迎接Martha。

女人因被愛而容光、因被愛而綻放，Martha竟被評為舞會的皇后。然而大醉的David又闖進了舞會，當著眾人的面砸掉了存放有自己獎品和照片的學校榮譽櫥窗。

Martha怒斥David“你認為我是什么？我就是你的保姆？你從來沒有關心過我，也不關心我的生活。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我過不下去了。”David終于開始醒悟，他應該勇敢的面對過去和現(xiàn)在，也應該讓身邊的親人朋友過得快活。準備再度開始流浪生活的水手刀，前來向Martha告別，然而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分開。

《水手刀》是一部低成本的電影，電影劇情平淡無奇。沒有名山大川，只是極普通的南部小鎮(zhèn)；沒有俊男靚女，只一群荒廢掉青春的中年人——羅伯特.德尼羅留著大胡子穿著寒酸得形同流浪漢、愛醉酒的埃德.哈里斯禿頂又潦倒、家庭婦女扮相的凱西.貝克一雙眼睛有無盡的憂愁。然而水手刀與David姐弟之間復雜而微妙的感情，卻被處理得富有張力，支撐出一部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好電影。

另外，我亦喜歡這個很酷的名字：Jacknife——水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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