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風云》是一部以喜劇為主線的電影，劇情發(fā)生在波蘭的一個大學生夏令營中。故事圍繞著一個具有獨立思想的助教克魯斯金斯基和一個傲慢的終身教授謝萊斯托斯基之間的爭執(zhí)展開。同時，電影還展示了所謂的“政治正確派”和科學追求派之間的矛盾。這部電影的議題并不是簡單的黑白分明，而是充滿了復雜性和深度。學生們對于這些議題的熱情卻是高漲的，他們將自己的正義感發(fā)揮到了極致。影片通過幽默的方式展現(xiàn)了大學生們對于思想獨立的追求，以及他們對于權威的挑戰(zhàn)。克魯斯金斯基作為一個助教，他的獨立思考和勇于表達的精神引起了學生們的共鳴，他們紛紛加入到這場思想的較量中。與此同時，謝萊斯托斯基作為一個傲慢的終身教授，代表著傳統(tǒng)和權威的力量。他對于學生們的質(zhì)疑和挑戰(zhàn)感到不滿，試圖通過打壓他們的思想表達來維護自己的權威地位。電影中還展現(xiàn)了“政治正確派”和科學追求派之間的矛盾。這兩個群體在對待社會問題和價值觀上存在著不同的觀點和立場。他們之間的爭論和沖突使得整個夏令營充滿了緊張和火花。《黑幕風云》通過幽默的方式將這些復雜的議題呈現(xiàn)給觀眾，讓人們在笑聲中思考和反思。電影展示了青年人的活力和正義感，同時也揭示了權威與自由思想之間的沖突和對抗。這部電影將觀眾帶入了一個充滿挑戰(zhàn)和思考的世界，讓人們對于社會和自身的立場有了更加深入的思考。

（一開場導演就先謝謝大家，然后說“我要拍張照片，因為我得給我妻子看看我在干什么”，然后跑向舞臺角落，用膠片拍了一張照片。）

主持人：正式開始之前，先跟大家介紹一下扎努西導演。他是波蘭電影的代表人物，學物理出身，后來又學了哲學。最后進了電影學院。因為作品過于先鋒，大三時候給開除了。后來經(jīng)過不懈努力，又繼續(xù)學習。最后終于畢業(yè)了。第一個問題，《黑幕風云》是1976年您的作品，請您談談它的創(chuàng)作背景。為什么要拍呢。

扎努西：這部電影的主要問題就是腐敗。每個社會、那個體制內(nèi)都有腐敗。電影去展現(xiàn)這個是很有趣的。社會很容易就產(chǎn)生腐敗。如果這個國家非常好的話，腐敗這個詞都不常用呢。

主持人：76、77是波蘭電影的最熱年份，有競爭也有合作。請您談一談？

翻譯：競爭是人性的特點。但也不止如此。人就是動物。即使是植物、樹，也都是在競爭的。藝術家也一樣，我們都會競爭，我們都在努力成長。在制片廠，有很多的團隊。我們也一直都在競爭，因為每個人都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好。有的時候我們會成功，有時候不行。但重要的是我們一直在做努力。

主持人：聽說您和瓦依達住在一個小區(qū)。我們通常說的波蘭學派，是不是也真的一直在交流？

扎努西：雖然一直在競爭，但我們也有交流。瓦依達很有天賦，說天賦我不如他。他不喜歡的作品，我都喜歡。我們是伙伴，是朋友，是競爭者。

主持人：但你們都在討論嚴肅的問題？歷史政治、文化學術？這是一個討論的潮流是嗎？

扎努西：是的。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朋友。電影家來說，你可以和朋友競爭。

主持人：在這部電影中，展現(xiàn)了學生、助教和導師的故事。這個和你本人在大學里的經(jīng)歷有關嗎？你有投入自己的故事在創(chuàng)作中嗎？

扎努西：并沒有。因為我的大學經(jīng)歷大多數(shù)是物理和哲理相關，這兩塊的學術都比較干凈，沒什么機會接觸這種情況。電影里住要說的是人文科學。我觀察到了，但我沒有經(jīng)歷。這是我聽到的朋友的故事，或者我參加的活動，活動的其他參與者告訴我的。

主持人：您第三年到底拍了什么電影，讓學校把您除名了？我很好奇。看資料您是成為了一個“斗士”才讓學校重新錄取了你。

扎努西：一百個個申請者競爭電影學院，包括我在內(nèi)的六個人成功了。這個時候他們認為我非常有前途，可以做很好的電影。過了三年之后，他們對我的水平產(chǎn)生了懷疑。那時候我不能理解，但年紀大了之后我能理解我的教授。但我也理解我自己。所以我認為我是對的，他們也是對的。當我申請電影學院的時候，我已經(jīng)拍攝了很多作品，作為非專業(yè)人士得了很多獎。后來我進了學院，進行專業(yè)學習。我在法國時候碰上新浪潮運動（1960），我發(fā)現(xiàn)他們有不同的技術。他們用手持攝像機，讓演員很自然地用自己的想法表現(xiàn)。回到學校之后，我用這種方式去拍攝。我的教授不能接受我的方式，認為這樣不學術不專業(yè)，為了警示其他學生，他們當時決定讓我退學

主持：Tor這個公司是國有的，56年建立。現(xiàn)在還存在。當時國家對于你們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要求嗎？費用上呢？有什么限制嗎？

扎努西：過去，每個項目都必須有文化部官員審批。有些通過了有些沒有。我們都是雇員。但近二十五年，波蘭轉型了，Tor還算國家公司。我們不再是國家掌控了，但還是可以申請一些國家撥款。

主持人：在這樣的國有機構中，藝術家的個性能被充分接受嗎？什么樣的作品是不能被通過的呢？

扎努西：當你進行一個這樣的機構時，藝術家需要知道規(guī)則，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行。就像玩游戲一樣。每部影片在拍攝之后，在審核時也會剪去。我會為了一些臺詞去奮斗，但有一些就是不能被接受，會被刪除。有的改變很小，像剛才這部《黑幕風云》里的一些部分一樣，我覺得我還是能接受的。

主持人：我覺得波蘭電影充滿了理性思考，關于生命、宗教、戰(zhàn)爭等等嚴肅的話題。這是不是波蘭電影的傳統(tǒng)？

扎努西：這個問題很難解釋。可以看看歷史，波蘭這個國家在18世紀被瓜分：俄羅斯、奧地利、德意志。沒有國家了之后，還有民族。我們是在為自己民族而奮斗的，經(jīng)歷了很多。我們最好的藝術家、音樂家、文學家，詩人，他們像國王一樣，用文化把這個民族團結起來。在20世紀的時候，波蘭電影也保持著這種狀態(tài)。商業(yè)化的影片也會存在，你當天看完晚上還記得，第二天就忘了。對藝術家來說，這樣是很失敗的。作為一個影人，我更希望能給觀眾留下印象。這是我偏向藝術電影的原因。雖然受眾很少，雖然我的會計不會開心。但能給觀眾留下記憶，我就會很開心。

主持人：我們的電影人也都在討論民族性，如何在電影中體現(xiàn)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作為波蘭的電影人，您考慮這個問題嗎？如何在電影中體現(xiàn)波蘭文化？

扎努西：電影人會在電影中體現(xiàn)自己的個體，我是波蘭人，波蘭人就在我的個體文化性中。在我的創(chuàng)作中，有一半是和歐洲其他國家的團隊、制片人合作的。我也需要考慮別的地區(qū)的觀眾。雖然大家國籍不同，但人也有會共同點。在不同國家中，展現(xiàn)個體文化個性的同時，也讓其他國家受眾接受，這個是導演需要也是能夠做到的。很多人有美國夢，在好萊塢發(fā)展。我也去拍過電影。我認為那不是我最好的作品。也有其他電影人告訴我說，這個電影不錯，但你如果不愛可樂和漢堡，你是沒辦法做一個成功的美國導演的。這個真的不一樣，我喜歡這個國家也喜歡這個國家的文化，但我不喜歡喝可口可樂，也不喜歡吃漢堡包。我可以努力去做到，但我不愿意。我更愿意保留我歐洲導演的身份和文化特質(zhì)。

觀眾：您在學習物理和宗教的學習中，到您的電影，您所汲取的信仰（不止包含宗教）和人生哲學是什么？

扎努西：這沒什么秘密，我是天主教徒。但我認為最強烈的動力，是我的物理背景。我看到世界如何運轉、發(fā)展的。在這個科學背景上，你會發(fā)現(xiàn)物理研究的所有東西，也有神秘性。你承認世界存在神秘，你也會有一些哲學的迷思。

觀眾：腐敗和官僚主義在現(xiàn)在、在此處仍然存在。四十年前拍攝的這個電影已經(jīng)提出了這個問題。我想問，現(xiàn)在這些在波蘭還存在嗎？你認為你的作品有沒有對社會產(chǎn)生一點影響？

扎努西：我必須承認，這個電影涉及的還不夠。我希望告訴你電影能解決問題，但這是不對的。腐敗就像癌癥，在每個時代、每個社會中都會滋生。現(xiàn)在波蘭的腐敗情況比以前好了一點吧。這還是一個非常諷刺的電影。我?guī)矫绹拇髮W展映時，學生們還會產(chǎn)生同感。在哪兒都有共通。細節(jié)不太一樣，但還是有這種情況。

（導演發(fā)言是英語，翻譯是波蘭文化中心的外籍人士，所以有一部分是筆者自己聽譯。如有出入，還請見諒）。